“墨北辞,这一箭算是我报了这一年来你对我的照拂。&29378;&20155;&32;&21715;&35498;&32178;&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
墨北辞听着,心头顿时涌上一股危险感。
“从此以后,世间再无钟离千落,也再无念儿。你我之间亦两不相欠。”
千落说完便使出浑身力气挣脱掉墨北辞的手,整个人骤然往下跌落。呼啸的风划落了她凝在眼角迟迟不肯落下的眼泪。
“念儿!”墨北辞撕心裂肺地大喊,手忙脚乱地挣脱掉软鞭,企图再去抓住她的手,只是这一次他再也没办法抓住她。
千落缓缓闭上眼睛,任由风带着她在空中跌落。
她欠他的已经还清了,而他欠她的已经无法再还回来。若她此次不死,日后再见,与他不是仇人便是敌人。
她硬生生用这一箭狠心掐死了已孕育在土里了的感情,狠得不给它破土而出的任何机会,也放弃了让自己看清的机会。
若对墨北辞的喜欢真的很难过,那她还是宁愿喜欢栖何意,起码这种喜欢她从未感觉到揪心过。
那些在心头百转千回的话,再也没有说出的机会了。她用鲜血埋藏了一段不愿意公之于众也不愿意去承认的感情。
此后经年,她再回首,也不过只当是一次成长罢了。
坤和三十八年,十二月二十六日,胡人先前兵临边境,却从不攻城。然而这一天迟迟不发兵的胡人经断崖那一战后,竟向晋城大肆进军,城里人人携家带口远走避难。
时雨领人找到墨北辞的时候晋城北面也被胡人打开了豁口,双方正打的激烈。
时雨没有找到千落,只好先带着墨北辞回军营。
坤和三十八年,十二月三十日。两日的昏迷,墨北辞终于在战争中醒来,他第一件事便是派遣时雨去找千落,而他自己则强行运功一步一步走上城门去看。
他的膝下鲜血淋漓,所走过的地方皆是一条刺眼的血路。
后凉将士目及无一不泪染铠甲,顿时士气大振,竟将胡人打退十里之外。
捷报传来时,墨北辞因失血过多而再次昏迷。许是因祸得福,积聚在墨北辞腿内五年的坏血流干,经脉得以疏通,假以时日便可如常人落地行走。
此消息短短半个时辰就在军营内传开,将士们高举兵器大声欢呼,无一不兴奋喜悦。
因这一日是除夕,加之有这么一个好消息,墨南轩当即命人犒赏三军,全城同乐。
与此同时,胡人这边也正过得热闹。很久之前胡人还与后凉友好贸易时,当时的啊伏干可汗就曾大举推行后凉的汉人文化,学习汉人礼教。久而久之,胡人也有了过汉人节日的习惯。
虽然打了败战,但是可汗为了鼓舞士气,便下令犒赏三军。
军营里载歌载舞,篝火璀璨,欢声笑语经久不息。
千落就是被这样闹哄哄的喧嚣吵醒的。
肩头清晰传来的痛苦,让她挣扎起床的动作顿了顿。
她忍痛起身,身上盖着的雪貂被褥滑落,露出她已经微微渗出血的伤口。
头,剧烈的痛着,告诉了她自己还活着的事实,顿时有种大难不死、劫后余生的感触在心底升腾。
她环顾四周,一切摆设都是陌生的,而且有些玩意她还从没见过。
外头异族的歌舞声传来,她抚了抚太阳穴,眉头轻皱,只觉得十分吵闹,扰得她莫名烦躁。
自己不是坠崖了吗?
她记得意识涣散前,她轰然落进了湖里,一口湖水呛进来后她就不省人事了,仿佛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呢。
她披了件衣裳,边揉着太阳穴边走出营帐。
外头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哄闹,她眉头皱的更深了。还真不是一般的热闹!
不过她远远就留意到了,那些人的装束分明是胡人的打扮!
她顿时警惕起来,难不成自己被胡人俘虏了?他们会怎么处置自己呢?杀死亦或是用她的身份来威胁后凉?
她脑中飞快闪过各种可能,来不及做出思索的结果,两个巡查的胡人将士就发现了她。
“你是什么人,在这干什么?”他们走上来,狐疑地看了眼千落身后的营帐,顿时警觉地拔出了刀。
他们的大刀在这夜里都闪着白晃晃的刀光。千落抿唇,准备在他们动手前先发制人,她必须快,而且没有丝毫声响,不然惊动了整个军营她势必逃不掉了。
见千落不说话,其中一个胡人很是粗鲁地推了她一把,不偏不倚正好碰中她的伤口。
千落倒吸一口气,吃痛地皱眉,刚想反击,忽然腰间一紧,她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本侯的女人你也敢动手?”阴冷的声音像是盘旋在半空中的夜枭的长鸣,让人毛骨悚然。
千落闻声抬头,栖何意恰好对她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