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的一夜好眠,千落醒来时,天已大亮,帐外是将士来回巡查的脚步声和操弄兵器的声音。&29378;&20155;&32;&21715;&35498;&32178;&936;&969;&936;&12290;&120;&105;&97;&111;&115;&104;&117;&111;&65287;&107;&114;
大雪初晴,天是难得的蓝,映得地上的雪都显得特别白亮。
千落起身出了营帐,刺眼的白光让她无所适从,只好抬起手挡在眼前。
地上的积雪已有几寸厚,踩在上面一深一浅,十分松软。
来来回回的将士碰见了千落,都十分有礼地喊着侯爷夫人,谁也不敢对这个后凉女子有丝毫的不敬重。
“你是谁,本公主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好听的女声在身后响起,千落回过身,来人是个异族的女子,身着紧身胡装,上头用金丝线绣着许多看不懂的花纹,头上戴着一顶俏皮可爱的朵帕小花帽,帽沿插着一根色泽亮丽的雉翎,足下蹬等小皮靴,朱唇赭颊,美丽高贵。
女子一见她的脸立马恍然大悟地瞪大了眼睛,微微摇头轻轻啧啧几声,似惊叹,似若有所思。
“原来你就是阿意喜欢的女子呀,除了长得比本公主好看了一点之外,似乎也没什么能耐嘛。”
她来回走了几步,上下打量了千落几番,确实是很好的姿色,不愧是汉人的四美之一,真不是吹的。
“嗯……乳臭未干,稚嫩得很。而且娇娇弱弱的,定是养在闺阁里的千金小姐,吃不得苦,弱不禁风,怕是连血都没见过。”
千落静静让她打量,听她自称公主,难不成就是呼耶律捧在手心的女儿,尉迟乌培依?
这个公主倒也有些名气,娇纵蛮横得紧,难缠又长着一张巧嘴,能说会道,曾舌战犬戎来求亲被拒的使者,还活活气死来挑衅的南蛮皇子,导致两方险些打了起来。
千落好看的眉皱起,自己怎么就遇上了,不过听她喊栖何意做阿意,看来挺熟的嘛。
她慢慢眯起眼睛,墨色的眼眸多情又冷漠,心里到底是有些不舒服的,酸酸的,连胃都酸得涩涩的。
“怎么这般看着本公主,你们后凉人都是这么没有礼貌的嘛?”乌培依眉梢轻挑,“依你们后凉的礼法,见了公主不是该行礼叩拜的吗?”
“公主既不是后凉人,现下也不在后凉国土上,我为何要按后凉的礼法行礼叩拜?”千落看她,目光不善。
“说的不错。”乌培依微微一笑,“可如今你是在胡人的军营里,见了本公主不行礼,是对本公主的不敬,也是对胡人的轻蔑。你的生死现在可是本公主说了算。”
千落未有丝毫害怕,面色冷然,“我的生死由我不由你,公主要杀我也要看公主的本事。”
“好狂妄的口气。”乌培依抽出了腰间的软鞭,轻轻在其上抚了抚,低着头轻笑,这狂妄的语气和栖何意倒是真的像极了呢。
“那本公主倒是要试试。”
说罢,她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软鞭甩向这个猖狂的女孩,毫不留情。她身边的侍女见了都为这个女孩觉得疼。
千落眼疾手快,偏头一躲,以比她更快的速度反手抓住软鞭,在空中挥舞几下,便将其紧紧缠在手腕上,用力一扯,将软鞭拽得笔直,任乌培依如何用力都无法挪动千落半步。
乌培依有些吃惊,这个女孩看着文文弱弱不堪一击,可却身手敏捷,出手收手都丝毫不拖泥带水,确实是个好料子。
当她出神时,千落猛然松手,将软鞭甩回去,可却故意偏了方向,打在一旁的木柱上,顿时应声震动了几下。
乌培依顺势收回了软鞭,眉梢带了几分欣赏之色,“反应不错嘛。”
千落拍了拍衣袖,语气仍旧冷漠,“是公主反应太慢了。”
“狂奴!”一旁的侍女大喝。
千落睨了她一眼,冷冷的,让她顿时咽下了想要骂出口的话。
“玉儿,这没有你说话的份。”乌培依不满皱眉,回瞪了她一眼。
叫玉儿的侍女当即低头,乖乖闭上了嘴巴,不敢再吱声。
“既然你瞧不起本公主,那我们来比比箭法怎么样?”
千落微微挑眉,眸色亮了亮,她居然没有动怒。若是换做流莹怕是早已气得如蚱蜢般乱跳顿足了。
乌培依娇纵蛮横?她看倒是未必呢。
“怎么,你不敢吗?”见她不说话,乌培依挑衅道。
千落哪有不答应的道理,这几天躺得骨头都发痛了,正好可以动动筋骨。
“公主要怎么比?”
乌培依笑着指了指远处高空上盘旋而飞的雄鹰,说道:“就以雄鹰为靶子,比谁射中雄鹰的地方更致命。”
说着,一旁的侍女就递过一把绝品弓弩,她拿过,却是递给千落,“本公主让你,你先来。”
千落没有拒绝,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