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又落了场小雪,细细碎碎,纷纷扬扬,将刚扫除完积雪的地方又覆上了一层薄薄的雪。&29378;&20154;&23567;&35828;&65306;&109;&46;&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
入夜,天气愈发得冷,呼呼的风声在寂静的夜里回荡,荡得寒气四处逃窜。
呼耶律可汗在军中设了酒宴,听说是为了庆祝栖何意在断崖上那险胜的一战,虽然没有铲除墨北辞,但损失了他们不少的兵力,这也算是意外之事。
主帅大帐不愧为大,气派之余又不失贵族应有的高贵,竟容得下一个小酒宴。帐外四周皆有将士看守,邻近两旁的营帐皆是胡人军队中最厉害的骁勇军,时时刻刻维护着大帐的安全。
而每一个靠近大帐的人都要搜过身才可进入,一瓷一瓦,一叶一石子,凡是能构成危险的东西都不得带入,否则处以军法。就连乌培依和乌少煜也不例外。
千落负伤在身,本不该来这等糜烂的酒宴,可她身份特殊还是不得不来与这位传说中励精图治,乃柱州百年来第一位开明君主的呼耶律可汗见上一面。
栖何意走在前头,右手紧扣千落左手,十指相扣,仿佛在传递着什么。
“你,要搜身才能进去。”负责搜身的将士伸出臂拦住了千落。
千落愣住,看着不用搜身就能过去的栖何意,目光疑惑。
“她是本侯的女人,也要搜?”栖何意语气不容置疑,眼睛看得那将士后背发凉。
“侯爷,这……您就别为难末将了……”
栖何意眯眼,正想发话,千落立马捏了捏他的手心,摇头道:“算了吧,别为难他。”
那人感激地看了千落一眼,就要搜身,栖何意却挡在了他身前。
他冷声道:“本侯的女人哪能让你碰,本侯自己来。”
那人立马抹了抹额上因紧张而冒出的细汗,似松了口气。
“可以了?”
那人立马又挺直背脊,失色地连忙点头,道:“是是是,侯爷请进,侯爷夫人也请进。”
千落由栖何意牵着入账,布帘一掀,满座的人都齐齐望了过来,眼神各异,神色也各自精彩。
“来了啊,意儿,快入座。”高位上的男子放下了酒杯,乐呵呵朝栖何意笑着,瞥见千落时,眼中闪过一抹惊艳,又忙补充道,“来人,添座。”
千落微微抬眸,高位上的那个男人一张饱经风霜的脸,花帽下露出了几许花白的鬓发,抬头纹和眼角纹似泛起涟漪的水纹,两只深陷的眼睛,深邃明亮,看上去竟很有神。指上带着个玉戒,淡白若云,闪着玉光,显出这个男人一种不言而喻的身份。
在她盯着呼耶律的同时,尉迟文晖也紧盯着她。这位气宇轩昂的年轻将军永远也无法忘记,不可一世的墨北辞随一个女孩跳下断崖的那一刻。而他为了看清那个女孩的面容也不惜挨了一刀,这会背上的伤口正灼灼痛着呢。
不会错的,就是她!
“侯爷,不知这位是?”尉迟文晖目光带着探究问道,心下隐隐猜测。
栖何意慢条斯理地落座,睨了他一眼,握紧了千落的手,“本侯的夫人。”
尉迟文晖大惊,“哦?侯爷何时娶了亲?”
栖何意慢慢喝了口茶,神色淡然,“小时候父母就定下的亲,因父母早故,婚期便一直耽搁。”
乌少煜在一旁静静听着,时不时喝口茶,看千落几眼。
倒是乌培依来凑凑热闹,酸酸道:“你们后凉人可是最注重婚前洁身自爱、婚后为夫忠贞的,这还未过门就这般光明正大,敬亲侯也不怕折损了人家姑娘的声誉。”
栖何意轻轻抬眸,却是看向千落,带着玉扳指的拇指轻轻揣摩着她的手背,“公主言重了,左右不过一个形式,反正早晚都是本侯的夫人,折损也是折损本侯的声誉,又何妨?”
“你是不在意,可也得问问人家介不介意啊。”乌培依冷哼,心里酸酸涩涩的,“你可是敬亲侯谁敢说你半分不是,可人家不同,还未及笄呢,你这个做丈夫的倒也还真自私。”
栖何意拿起酒杯的动作微顿,又很自然地抿了口酒,认真地看向千落,“若是你介意,我会改改。”
千落看了他一眼,轻声笑了笑,“阿意,我不介意的。”
栖何意满意地挑眉,心情似乎有了些愉悦了。
乌培依听着撇了撇嘴:“这就是你们后凉人的夫唱妇随?本公主算是见识到了。”
“那些都不过是庸俗之人用来束缚女子的罢了,公主又何必在意这些。”千落对上了她的眼睛,说得肯定。
“哼哼,”乌培依不开心地低声嘀咕,“诅咒你们,秀恩爱散得快!”
“哎,培依怎么说话的,”一直看着他们的呼耶律开了口,嘴上虽然责怪可脸上却没什么表现。
他笑眯着眼睛,看向千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