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耶律对于他们的辩论也只是淡淡的一眼扫过,忽而又把目光投回到了千落身上,带着几分惋惜和遗憾,竟开口安慰道:“凉音啊,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啊,以后你就待在柱州好好过日子,不必再低声下气为奴,不用再被人利用。&29378;&20154;&23567;&35828;&65306;&109;&46;&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也算是我对你父亲昔日施恩的回报了。”
千落乖巧地点头,眉眼带着几分浅浅笑意,“谢过可汗,不过以后阿意去哪我便去哪,有他在,也没人敢欺负我呢。”
呼耶律爽朗地笑了几声,眼角的鱼尾纹皱出好看的弧度,“哎,意儿这孩子能耐大的很,你跟着他我也放心。来,喝酒。”
满座之人闻言,皆举起酒杯欢畅而饮。
千落第一次喝烈酒,又喝的急,猛的一阵咳嗽,脸呛得通红,引得一众人发笑。
“看来凉音姑娘平日里很少喝酒呢。”乌少煜开玩笑道,那两朵酡红若花开之时的娇艳,红得让人心生喜欢,可远远看着又像偷抹了胭脂的小丫头,只会胡乱涂抹一团,可看着却十分可爱,硬是让人生不出厌恶。
千落只是讪笑一声,“确实很少喝。”
栖何意皱眉,忙拍了拍她的背,沉下了脸色,“不准喝酒了。”
这酒真的很烈,千落似乎已经感觉到头晕乎晕乎的了,她却强撑着仰头笑道:“阿意,不碍事,这酒味道还不错呢。”
栖何意眸若黑曜石般闪了闪,也没再阻止,只好腾出一只手将她轻轻抱住,却依旧沉着脸色让她少喝点。
“喂,”乌培依走了过来,手上端着一杯酒,瞧着已经微微显出醉意的千落,不禁低头一笑,竟觉得也蛮可爱的。
栖何意抬头,习惯性地皱眉看她。乌培依朝他吐了吐舌头,保证道:“放心,我不会吃了她。”
“凉音,下午的事,本公主为难了你,在此向你道个歉,这杯酒本公主敬你。”乌培依轻快地说道,清秀的脸上满是真诚,“看在你有伤的份上,本公主允许你可以用茶来替代。”
千落理智尚存,有些讶异她的豪爽,不敢怠慢,“都说胡人女子性格豪爽,快言快语,今日一见确实如此。”
她站了起来,栖何意生怕她会跌倒般,低声咒骂了句,也跟着站起来,腾出的手依旧搂住她纤细的腰肢。
“难得公主给凉音敬酒,怎么能用茶来代替。”
乌培依挑眉,“这酒可是我们胡人最爱喝也是最烈的酒,你行么?”
千落也学着她挑眉,大言不惭道:“怎么不行,干!”
见她仰头豪饮,乌培依心情也莫名大好,大口灌了碗酒,喝的酣畅淋漓。
乌培依笑着搭上了千落的脖子,面色红润,眼睛似乎都有要贴到千落的脸上,“这张脸确实好看。本来呢,本公主还不觉得你怎么样的,不过从你反应快速救下本公主的哥哥时起,本公主对你的印象也没那么差了。”
她打了个饱嗝,又喃喃说着:“到底是阿意看上的女人,确实适合做本公主的情敌。”
千落一愣,情敌?
“来,喝一口!”乌培依递过酒来,千落看着她,眸光如烛火般明明灭灭,爽快地接过就喝了一口。
浓浓的酒香窜进鼻端,火辣辣的酒顺肠而下,竟叫她莫名心安,于是那瓶酒再没回到乌培依手里。
她顶着一张分外红艳的脸,和乌培依勾肩搭背喝的不亦乐乎,竟也意外得了满座之人的喜欢。隐隐约约间她似乎听见他们都在说:侯爷夫人,豪爽过人,丝毫不逊胡人女子。
而她只觉得醉眼朦胧中,天旋地转之间,有栖何意沉着的脸色,眯起的眸,墨色的眉,紧抿的唇和暖暖的手掌,且都十分的温暖,十分的好看。
这酒宴一直到深夜才结束。
醉的一塌糊涂的人除了千落还有是乌培依,但千落醉的安静,乌培依却一直将酒壶宝贝似的抱着,手舞足蹈地叫嚷着:“来来来,干!干!干!”
最后还是乌少煜死死拽住她,将她抱回去的。
千落这次竟出奇地乖巧,像小绵羊般静静窝在栖何意怀中。里
出了大帐,冷风吹来,滚烫的脸颊像忽然被浇上了冰水般,她不安地往栖何意温热的胸膛缩了缩,却依旧睡得安详。
栖何意很少见她这般安详得仿佛不问世事的模样,本来阴沉的脸色也缓了缓,嘴角轻扬起他也没发觉的弧度。
怀中的女孩,眉眼清灵,乖巧文静,泛红的脸竟含着几丝媚态,红润的唇微微嘟起,尽显可爱。
他看着她的睡颜,似乎睡得很安心,还梦呓地砸了砸嘴,他的心情也跟着莫名愉悦起来。
雪地上留下一行深深的脚印,还有宿醉之人喷洒出的火热气息,在空气中与冷冻的北风交缠着。
又是一阵北风冷冷刮来,吹来了大帐中浓浓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