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百年来,苗疆一直受后凉和华夏的挤压欺凌,如今,只要还有我栖何意在的一天,苗疆便不再容外敌欺辱!”栖何意说罢就提起剑,双脚一夹马身,走前几步。&29378;&20154;&23567;&35828;&65306;&109;&46;&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
“墨北辞,接受苗疆的嘶吼吧!”
迎面快速刺来的剑,锋利无比,剑光晃在墨北辞眼前,他利索躲过,立马操起剑反击。
两人依旧厮杀得火热,而他们四周则是肉眼无法数得清的尸体和残肢,地上的雪一片又一片地染上了倒下的勇士们沸腾滚烫的血液。
那些倒下的人,眼里映出爱人孩子浅浅笑着的模样,晃出双亲白首相持在家门口日日盼望的情景,却不过一瞬间就成了无情破灭的灰烬,随风飘散,一直飘到他们心中的远方,捎去他们心中深深的思念。
而那还在挥舞着武器砍杀的残兵们,只有绝望的呼喊和幻灭在四周响起,但他们谁也没有放弃继续战斗,因为他们要接着倒下的每一个兄弟,一同守护那个所有人都要守护的东西。
生死存亡,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唯有守护唯有战斗,才是他们的心中唯一的执着。
血红色的腥味疯狂弥散,冷风刮面而来,浓重的气息让人几乎窒息。刀光剑影在风中绽开鲜红的花朵,堆积的残骸狰狞而恐怖,硝烟四起,遍地都是恶战后留下的痕迹。
此刻,双方的余兵都已陨半,因着各自的头领都受了伤,他们自中间分开两旁,静静却又热血澎湃地对峙着。
墨北辞中了栖何意一剑,腹部没有盔甲的地方流血不止,伤口很深,似乎伤到了肋骨。而栖何意也好不到哪去,脸和手臂都被划伤,尤其是掌心血肉模糊,不堪入目。
双方就这样死死对峙着,既没有任何一方撤退,也没有任何一方上前冲杀。
他们只是凝视着,对峙着,仿佛山中两头猛虎的较量,哪怕不成功也不能败下阵来。
但继续恶战对哪一方都没有好处,胡人就算骁勇善战也经不住长久的厮杀,而后凉的士气再怎么高涨也难敌疲倦,所以他们最终选择以平手收尾,纵然没有一个人甘心。
“栖何意,后凉一直以和为贵,从未做过伤害苗疆的事情。你三番两次挑衅,屠我后凉六座边境城镇,这一笔帐我们后凉势必讨回来。”墨北辞坐在马上,眼神幽深,面色冷淡。
栖何意与他对视,嘴角再度牵起森然的冷笑,微微昂起下巴,“你们后凉欠下苗疆和柱州的债,本侯也会一一讨回来,到时本侯要让后凉从三国之首变成灭国之首。”
墨北辞紧抿着唇,眸色沉墨,看着栖何意被仇恨支配住的双眸,他顿时有了些担心。
“栖何意,不管你有多大的血海深仇,也别让你的仇恨伤害到她,你若辜负了她,本皇子定会让你后悔的。”
栖何意阴冷冷地笑着,眼神如明灭不定的烛火,扑闪出模糊的影子,“这就不劳你关心了,墨北辞,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先吧。”
两人眼神交锋,仿若霹雷闪电,风起云涌全容纳在里头,排山倒海的厌恶、不共戴天的恨意,相辅相成,疯狂滋生,企图将天地间的一切都摧毁殆尽。
打成平手的战报快速传回胡营时,千落正在箭靶场练箭,乌培依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拍掌叫好,连一旁的胡军都被吸引过来,看得目瞪口呆。
千落斜眼瞄了下仿佛在看杂耍般的乌培依,脸色有些沉闷。
其实说是比箭,可到头来却是她一个人在射靶子,这个主动挑衅的始作俑者却在一旁看得津津乐道!
乌培依似乎看出了她的不满,嘻嘻笑了笑,“本公主说是比箭可又没说是本公主跟你比,本公主的意思是让你自己跟你自己比,是你自己不先问清楚就答应了,可不怨我啊。”
千落冷着眸光,没好气道:“公主这么耍人很好玩?”
乌培依自知理亏,上前拍了把她的肩,笑道:“本公主可不是在耍你!虽然你我目前是情敌关系没错,可你这个人还挺不赖的,本公主瞧着也喜欢,怕你闷这才带你出来玩玩刀弄弄箭的,不识好歹。”
千落不以为然,“公主言重了,凉音就是这么不识好歹的人。”
乌培依倒也不生气,半哄半命令道:“本公主今日心情好,就不与你多计较。”
千落偏过头,眉目紧锁,虽然只是相处了十几天,不过她发现这个乌培依倒也是个真性情的人,除了心直口快,大言不惭之外,人是挺不错的。
不像她所认识的那些公主小姐般表面矫情柔弱,却是一副歹毒心肠的狠角色。这个胡人女子是如此的不大相同,但这并不能消除她对乌培依的警惕和提防。
“喂,凉音,”乌培依喊了喊,兴趣浓郁,“你的射箭是谁教你的?”
千落移开视线,看了看远处插了十几支羽箭的红色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