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这背后还有着这么一段爱恨纠葛。&29378;&20154;&23567;&35828;&65306;&109;&46;&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她也总算是明白为何姨娘会不在桃源,为何师傅对姨娘的去向闭口不提,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怪不得母亲的遗言中总不离提醒自己要当心姨娘的话。
“真是可笑。”靳王挖苦道,“被自己的妹妹亲手剖腹取子险些死掉,自己的孩子又被她所杀。端木瑶你还真是失败,管不住自己的妹妹,也守不住自己的丈夫孩子……”
千落闪身到他的身前,屈指成爪朝他的脖子处抓去,用力收紧手指,“靳旭,我不想杀你,可是你也别逼我。”
千落不知是如何走出关押靳旭的营帐的,只知道自己脑中一团乱,有太多太多的信息点让她难以理清。
漆黑的夜裹夹着细碎飘落的雪花,巡夜的将士都忍不住拢了拢身上已经被冻得硬邦邦的铠甲,可是这漫天笼罩的寒气都无法熄灭那个女孩现在内心的熊熊怒火。
背叛,算计,阴谋,爱恨,通通都如一把大刀,飞快的划在她的心上,来来回回,在上面留下了千疮百孔,血流不止。
曾经她还跟雪儿信誓旦旦地说:“任何人都有可能背叛我们,可是唯有我们的亲人不会”。
但她到底还是年幼无知啊,终究是信错了人,可明明姨娘是个温柔亲和的人儿啊,在她失去双亲,又被师傅拒之门外的时候,是姨娘陪伴左右才宽慰了她的心。可是这样的人竟能做出剖腹取子的残忍之事,对象可还是自己的亲姐姐啊!
一直以来被压制的仇恨铺天盖地的涌出来,像是山崩地裂后从地底深处涌出来的滚烫岩浆,烙得她痛苦不堪,目光龇裂,全身都沸腾起一股不共戴天的戾气。
那个夜晚,母亲死时的惨状在她脑中一遍又一遍的浮现,那些被屠杀的人也在她脑海中呼救,沾满血液的双手朝她伸来,然后又痛苦绝望地死去。
她拼命咬住下唇,努力将呼之欲出的眼泪收回去,可眼泪就是在眼眶里打转,在这白雪茫茫的夜里闪着耀眼的光,那是被至亲之人背叛,欺骗的巨大痛苦和绝望!
千落忽然定住,眼睛直直的看向雪絮纷飞的深处,脖子上的剑在夜里闪出幽幽冷光。
“你到底是谁?钟离千落、美姬念儿、还是苏凉音?”乌少煜皱着眉,有一瞬间的怔愣。
他们的对话他听的一清二楚,而她身上血腥的戾气和巨大的仇恨,他也清楚的感受到。
千落转身,面色已恢复平静,可微微湿润的眼睫却未能逃过乌少煜的双眼。
利剑紧贴着她白皙的脖子,快速擦出一道暗红的血痕,乌少煜动作一顿,忙将利剑移出一寸的距离。
“乌少煜殿下,我曾是钟离千落身边的侍女绿竹,后又是墨北辞的贴身美姬念儿,现在是苏凉音,这样的答案,不知你是否满意?”
“那你来胡营有何目的?”
千落忽然一笑,墨眸深处有不容人窥视的黑暗,“为何做什么事总要讲究原因目的呢?我若有便是死罪,我若说没有也不会有人信,反而会觉得我是图谋不轨,所以乌少煜殿下你想要凉音怎么回答?”
乌少煜抿唇,她说的极对,可是毕竟身份有别,他也只能遵照父亲的命令办事。没有目的自然是最好,若是有就要就地处决,无论是出于公心还是私心,他都希望是后者。
“通常只有心虚或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时候才会处处提防、怀疑甚至是错杀所有搅得他惶恐不安的人。”千落无畏的看着他的眼睛,纷扬落下的雪絮晃得她眸色更为复杂,“殿下亦或是可汗,难道都是这样的人吗?”
“你说得对。”乌少煜手一挥,架在千落脖子上的利剑顺势收回的同时,还为她掸去肩上的积雪。
他竟然暗自地松了一口气,“我并不怀疑你,可是并不代表别人不会,这里是军营,对于每个人而言,任何来自敌营的人,不论男女老少都应该小心提防。”
千落的眼神孤寂,有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既然如此,乌少煜殿下平日里可要记得多多提防凉音。凉音还有事就先行告退了。”
见她要走,乌少煜急促喊了一声:“凉音。”
“殿下还有事吗?”
他一时哑言,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开口叫住她,一时间气氛尴尬到了极点,“你,好好休息。”
千落点头,头也不回地离开,当她的身影融入在漆黑的夜色中时,他才转身,肩头已经积了不少雪。
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一个十三岁的女孩爆发出如此骇人的戾气和仇恨?这个女孩身上到底还有多少让他惊讶而想保护的地方?
这个只不过才有过几面之缘、话也没有说过几句的女子,竟如这这漫天飞雪一般乱了他的心绪,惊艳了他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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