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尘飞扬的苍茫大漠,纵然是冬末也仍旧是热浪腾腾,将人团团围住,不留丝毫缝隙。&40;&29378;&95;&20154;&95;&23567;&95;&35828;&95;&32593;&45;&119;&119;&119;&46;&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41;
千落裹着纱巾,靠在装货的驼车上,眯眼看着眼前聚集的一众沙盗。
大漠里的沙盗多是靠着绿洲收取过路费,但也有些穷凶极恶之徒杀人越货。
但是眼前这些人,虽然是沙盗的穿着,可个个弯弓搭箭的姿势一看就知道是训练有素,恐怕并不是沙盗收取过路费那么简单。
栖何意握紧千落的手,随时准备迎战,倒是运货的车夫心惊胆战地奉上一大笔过路费,点头哈腰说着好话。然而他们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为首的是个女子,她淡淡地推来奉上过路费的车夫,一步一步朝千落二人走近。
千落掩在衣袖下的手随着她的逼近握紧了匕首,仿佛下一瞬就会将它甩出。栖何意也握紧她的手,目光锐利而戒备地看着眼前这个女子。
忽然一阵风沙吹来,扬了扬女子面上的纱巾,他皱着的眉顿时一松。
只见那女子单膝跪下,恭敬地说道:“在下明霜,奉我家主子之命在此等候两位已经多时了。”
千落一愣,栖何意朝她点了点头,淡淡开口:“带路吧。”
“是。”明霜说罢,便让人牵来两匹精良的骆驼。
千落大致明白了状况,也没多想,刚抬起脚要上马,栖何意就一把将她抱住,吓得她惊慌一叫。
“你干什么?”
栖何意对她微微一笑,“大漠里风沙很大,为了防止你被吹走,我得抓得牢牢的。”
千落一愣,这才想起白骆驼是野生骆驼,生性桀骜,若所骑之人太过柔弱可不好把控。她也才十三岁,第一次来这样风沙大的地方,很难说会不会先在骆驼身上栽跟头。
她在他怀里不安分地动了动,故意正了正脸色,“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
栖何意冲她扬了扬眉,“我喜欢。”
“咳咳……”明霜不好意思打扰地咳了几声,掩在纱巾下的脸早已布满了惊讶。
这这这,真的是那个人称“笑面阎罗”的栖何意吗!
又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忽然就见到不远处同样雪白的骆驼,上面坐了个姑娘,乌黑长发高高束起,面容平淡而略显冷漠,身着棕色轻铠,飒爽英姿,令人为之倾倒。
千落一眼就看出来了,那人不是拓拔瑾仪还有谁?
拓拔瑾仪远远就见到了同骑一匹马的两人,有一瞬间的震愣,很快她便恢复了神色,就这么淡漠地坐着,目光随着他们的走近而一点一点收回了灼烈和激动。
“阿意。”她扬嘴一笑,看向他怀里时,仍旧眉目带笑道,“不知现在该如何称呼呢?”
“苏凉音。”千落淡淡道。
“前不久,五妹拥兵围城,弑君夺位失败,虽然已经伏诛,可是她的余党还有许多没有抓获,城里盘查得厉害,所以才出此下策以沙盗之命将你们半路带到这里。”拓拔瑾仪做着解释,始终面带喜色,“让你们受惊了。”
千落皱眉,这就是栖何意要来朔漠的原因吗?不过,既然是这样那拓拔瑾仪又怎么可能出的了城。
“那你怎么把我们带进去?”千落问道。
朔漠虽然与苗疆并无过节,可是栖何意也算是一方诸侯,若不得到通关文牒就悄然而来,必定招来麻烦,更何况苗疆之人现如今已经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很难保朔漠会做出何反应,加之朔漠刚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们又突然前来,若是有心之人知道了,必定少不了麻烦。
“苏姑娘不必担心,”拓拔瑾仪微微一笑,伸手指了指远处的绿洲,“大漠沙土茫茫,而朔漠只是统治这一方的大国,在这茫茫大漠中还有着许多并没有归顺的独立部落,而那里就是云桑部落。我与那里的族长交情甚好,而且那里有一条通往城里业熹客栈的一条暗道,而业熹客栈是我的秘密据点,所以你们不必担心。”
千落恍然大悟,抬头看了眼栖何意,他倒好,见了自己的老相好表情淡然,似乎什么也不担心。
栖何意颔首,淡淡说道,“走吧。”
千落见拓拔瑾仪骑马走的比较前,才思量着开口,“阿意,你就不担心吗?”
栖何意朝她温柔一笑,“放心,阿瑾会安排好的。”
千落一听,心里头酸酸的。就因为是相信,所以他根本就不用担心安危。看来他对拓拔瑾仪很是信任的嘛。
忽然又扬起一阵风沙,千落眯了眯眼,这嚣张气焰的风沙很是让人恼火!
栖何意温柔地替她拢了拢面上的纱巾,俯身端详她片刻,痞笑起来:“又要我吻你才能停止胡思乱想的话,我不介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