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男人顿时如同被打了鸡血:“不辛苦!为集团肝脑涂地赴汤蹈火我们在所不辞!”
沈梵桉:“……”
有你这样的好员工,真是集团的幸运。
韩肖文这声有点大,透过听筒威力也不减,在静谧的车厢内尤为明显,睡梦中的苏檐雨兀地轻蹙眉头,有苏醒的征兆。
沈梵桉一直在注意着她,见状提醒:“声音小点。”
韩肖文猛地捂住嘴,讪讪一笑:“抱歉啊沈总。”随即他又想起了什么,这次极力压着嗓子说,“除了汇报工作进度,我这么急着打电话主要是想告知您,您之前让我留意的那颗钻石粉红之星我已经让人在拍卖会上拍下了,最后成交价是三千万美金,折合成人民币是2.1亿,钱已经汇过去了,钻石将由私人飞机空运回国。”
那颗粉红之星是迄今为止拍卖史上最大的水滴形切割粉钻,拥有极致的纯度和瑰丽的色调,许多收藏者都想收入囊中。
沈梵桉本来对收藏珠宝没什么兴趣,可不知是不是前段时间受到了奶奶催婚的影响,他莫名想象起了自己求婚的场景。
那天在纽约和苏檐雨通过电话后,他破天荒做了场好梦。
梦里他举着戒指对身前的女生单膝下跪。
女生背对着刺眼的阳光,脸模糊不清。
直到套上戒指,二人相拥,他突然听到女生娇气道:“为什么不是粉色的!”
沈梵桉身子猛地一僵。
因为这个声音他很熟悉。
他松开对方看清了她的脸。
只见苏檐雨没好气地瞪着他,质问他为什么戒指不是粉色的。
下一秒,沈梵桉从梦中惊醒,他喘息着从床上坐起来,满眼荒谬和惊诧。
脑海中却突然回忆起和苏檐雨一起吃火锅那天,她笑着对他说:“我最喜欢粉色了,小的时候妈妈经常给我买粉色的小裙子,她说不管我多大,都是她的小公主。”
不知为何,原本眉飞色舞的姑娘逐渐敛了笑,话音落地后,盯着翻腾的火锅,眼神黯然,叫人在意。
因为这个荒唐的梦,沈梵桉在开会时难得走了神,会议中场休息期间,他吩咐韩肖文帮他留意最近各国珠宝拍卖行的动静,如果有粉色钻石出现,不管多少钱都帮他拍下来。
听到这个消息,沈梵桉没什么波动地“嗯”了声,嘱咐了句注意安全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再垂眸,视线却撞上苏檐雨泛着朦胧水光的睡眼。
还是被他吵醒了。
“醒了。”沈梵桉反扣手机,淡声道。
苏檐雨直起身,披着的西装从手臂滑落,她困顿地点了点头,眼尾低垂,神态慵懒可爱,鼻音浓重道:“几点了?”
沈梵桉望着她,眼梢含笑:“十点了。”
苏檐雨反应迟钝地眨了眨眼。
他们睡了将近两个小时。
“这么晚了啊。”
“嗯,送你回家。”
沈梵桉喝了酒没法开车,他点开手机叫司机过来接二人。
苏檐雨还没从困意中挣脱,她晕晕乎乎地想继续睡,闻言闭上眼,歪头重新靠上男人肩头,甚至错把沈梵桉的胳膊当成自己小床上的猫咪老师,紧紧抱住。
“……”
察觉到忽然贴上来的温软身体,沈梵桉再次僵硬起来,他低头去看“得寸进尺”的小姑娘,却见她一脸理所当然,毫无半分刻意和狡黠。
怀中的“抱枕”硬硬的,但抱着还挺舒服,热乎乎的,苏檐雨下意识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餍足地再次进入梦乡。
沈梵桉眼尾轻挑,颇有些无奈和哭笑不得的模样。
二十分钟后,司机到达停车场,他刚打开卡宴的车门坐进去,本以为车里就小沈总一人,可他抬头却在后视镜里瞧见小沈总肩上竟然靠着位样貌清丽的小姑娘。
她紧闭着双眼,应该是睡着了。
司机心下一惊。
他第一次见小沈总和女人这般亲近,下意识就要开口说话,却被后视镜里轻轻摇头的男人制止。
司机猛地抿唇,咽下即将脱口而出的惊叹。
一路上司机开得很稳,很快便抵达苏檐雨家小区门口。
沈梵桉轻推了推女孩的肩膀,苏檐雨悠悠转醒,抬头对上男人幽深的眼睛。
“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