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着唇角的笑,故意提醒道:“红酒不用倒这么满。”
苏檐雨手微微一抖,心虚地收起倾泻的瓶口,眼睫扑闪,显得尤为无辜:“是嘛,我不懂诶。”
沈梵桉眸光微闪,身子后仰靠着椅背,在昏暗中抬手抚了抚干燥的唇瓣,借此掩饰自己愉悦的笑意。
这么看来,合着他也是“菜”的一部分。
沈梵桉的手艺比想象中还要好,苏檐雨刚往嘴里塞进一块糖醋小排就惊艳地瞪大了眼,口齿不清地夸道:“好好吃!”
沈梵桉没动筷子,举起酒杯喝了一口,幽暗的目光一动不动地沉沉望着她,嗓音低哑:“好吃就多吃点。”
女孩一口接着一口地吃饭,还不忘给他一杯接着一杯地倒酒。
很快,一瓶酒就见底了,沈梵桉脸颊微红,眼里漫上朦胧的水色,在暧昧烛光的映衬下格外诱人。
苏檐雨直勾勾地盯着他,心跳如擂鼓,重重敲击着耳膜。
她知道这点量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可就是想找个借口把他留下来。
“饱了。”
不一会苏檐雨搁下筷子,声音很轻很低,却点燃了早已暧昧不已的粘稠氛围。
沈梵桉懒懒地掀起眼皮,神色寡淡,被酒气熏染的桃花眼形状锋利,盯着她的眼神如同暗夜丛中蛰伏的野兽,不怒而自威,侵略性十足:“过来。”
浓烈的荷尔蒙扑面而来,苏檐雨心尖一颤,乖乖起身走到他面前,还未站定就被男人扯入了怀中。
她顺势勾住他的脖子,四目相对,鼻息纠缠,她的眼神期待又紧张,不自觉吞咽了一口。
沈梵桉揉捏着她的腰,力道谈不上温柔,没几下女孩的身体就彻底软了,埋头缩在他胸前,红烫的脸颊贴在他颈侧,长发柔顺披散,乖巧得仿佛对她做什么都不会反抗。
沈梵桉额角青筋鼓胀跳动,他紧了紧牙根,强压心底肆虐的凶戾,抬手扣住她的后颈,嗓音沙得不像话:“给男人灌酒,苏檐雨,你胆子不小。”
“……”
颈后微微的痛感令苏檐雨身体发颤,她像只被拿捏住尾根的小猫,手指紧攥男人的衣角,小声为自己辩解:“那你可以不走吗?”
沈梵桉似笑非笑地嗤出声,唇瓣贴在她耳廓上,开合间有种耳鬓厮磨的缠绵:“想我留下来为什么不直说?”
好痒。
苏檐雨肩膀瑟缩了一下,声音越来越低:“这种事直说不了……”
沈梵桉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耳后的皮肤,装听不懂:“哪种事?”
“……”苏檐雨血液都烧热了,索性闭上眼装鸵鸟。
胸腔轻轻震动,低低的轻笑自头顶响起,又低又沉。
都暗示到这一步还能是哪种事。
这人真是太腹黑了。
抱了一会,沈梵桉迟迟没有动作,苏檐雨迟疑地抬起头,还没等她看清唇瓣就被压下来的男人用力吻住了。
她顿时攀住他的肩膀,呼吸破碎,整个人像飘荡在狂风海浪中的纸船,稍一个波澜就能轻易将她倾覆吞没。
浓烈的酒香在唇舌间荡开,惹得滴酒未碰的她也渐渐神思不清起来,烛火摇曳,墙上投射出二人交缠的身影,为这冬夜增添了几分暧昧的春色。
两人接了一个激烈又绵长的吻,分开时都有些气喘吁吁。
苏檐雨红着眼目露陷入欲望的迷茫,等待他接下来的动作。
可沈梵桉只是抱着她站起身,将她身子扶稳后慢条斯理地帮她把凌乱的领口整理好,接着捧起她的脸在额头上落下温柔的一吻。
动作克制收敛,像对待易碎的珍宝,不似方才那样的放肆。
心口一烫,苏檐雨搂着他的腰,水光弥漫的眼睛期待地看着他。
沈梵桉揉了揉她的眼角,垂眸面无表情,可眼底却凝着化不开的浓暗,哑声开口:“今晚不行,明天你要陪奶奶去试衣服。”
不能留下痕迹。
范秀慈特意为未来孙媳妇亲手绣了件旗袍,等着苏檐雨在婚礼那天敬酒时穿。
苏檐雨闻言委屈地瘪了瘪嘴,想反驳什么可又找不到理由。
沈梵桉弯唇,语气带着哄意:“听话。”
苏檐雨顿时如同霜打了的茄子,脸在他心口蹭了蹭,声音闷着发出来:“好——”
心跳一滞,沈梵桉顺着她的长发,低声说:“放心,我不走,留下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