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玄城东宫,太子楚浩有些疲惫的坐在香木椅上,有些苍白的双手轻揉着太阳穴,眉头紧皱在一起。
太傅华若渊背负着双手在大殿中来回的踱步,整个大殿中只回荡着他有些凌乱的脚步声。
这样的无声的场面一直持续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太子楚浩终于是抬起头来,语气有些凝重的说道。
“太傅,燕王明显是已经加快了脚步,看来他已经失去了耐心了。”
闻言,华若渊长叹了一口气,沉吟了许久,有些沉重的道:“楚羽此子生性残暴,这也是为何陛下不立他为太子的原因之一,陛下的状态虽一日不如一日,但终究没有咽下那最后的一口气。”
“一直以来燕王就是顾及这一点,但此次司马南秘密前往苗疆,似乎与苗疆暴民达成了某种协议。苗疆暴民紧邻南荒血林,一直是国家最不安定的因素,这股暴乱势力如果支持燕王,恐怕将对殿下你的执政威望造成极大的打击。”
“如此一来,在民心方面也将对我们极为不利,而燕王这一招也确实击中了我们的弱点。”华若渊有些担忧的说道:“残暴的燕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一个睿智的燕王。”
楚浩有些不岔的冷喝道:“这股暴乱势力一直不肯接受朝廷的招安,甚至都不跟我们谈判,这个司马南到底给了那些暴民什么样的条件,让他们甘心充当楚羽的鹰犬。”
“这个我们暂时没办法得知,我们现在能做的便是做出最大的防御,以静制动。”
华若渊摇了摇头,显然他也不清楚司马南与苗疆暴民的交易,他顿了顿道:“老朽以前倒是小瞧了这个司马南,不过他的命运也就至此为止了。”
“哦?”太子楚浩眼睛一亮,问道:“太傅,您的意思是?”
“我已经将司马南的情报给了凌寒天。”
“凌寒天?”楚浩眼睛中迸发出光芒,“太傅你让凌寒天去刺杀司马南?他不是在天玄武院修炼吗,怎么会有时间来刺杀司马南?再说他这样做风险太大了。”
凌寒天现在的身份是天玄武院弟子,如果参与或者直接刺杀天玄国的命官绝对犯了忌讳,毕竟天玄武院在明面上是不能参与天玄国的政治斗争的,这是双方这么多年来的一个潜规则。
华若渊捋了捋了胡须,有些欣慰的道:“殿下,凌寒天几天前就离开了天玄武院,在南郡将惜花公子斩杀了。”
“惜花公子?你是说那个被朝廷通缉了许久都没有抓到的采花贼?”
华若渊摇了摇头,捋着胡须笑道:“殿下,这个惜花公子可不是简单的采花贼,而是一个炼体四重巅峰的高手,盘踞在南郡,组建了势力,但却被凌寒天击杀了。”
楚浩双手猛的一紧,有些难以置信的道:“什么?凌寒天才进入天玄武院不到一个月,本宫记得他当时还不到炼体三重的修为,现在竟能击杀炼体四重巅峰的高手了?”
华若渊点了点头,有些高兴的道:“不错,此子成长的速度超出了我们的预期,如果再给他一些时间,恐怕将会给我们带来更大的惊喜。这也算是这个时候,我们唯一可以感到欣慰的一点了。”
“这么说我们之前还真的做了一个明智的决定。”楚浩阴沉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一点笑容,但有些担忧的道:“不过这个司马南可是炼体五重淬髓境,凌寒天能够击杀他而不暴露吗?”
“哈哈,这一点殿下就不必担心了。我相信他能够再次给我们带来惊喜。”
华若渊很有信心的道:“如果凌寒天这次行动成功,殿下可以安排凌寒天与凌战见一面,进一步巩固双方的关系。”
楚浩闻言,沉吟了一下,眸子中波光流转,想到了这其中的关键,点了点头说道:“太傅言之有理,本宫确实应该与凌少侠见上一面,这件事就麻烦太傅您来安排了。”
华若渊点了点头,旋即看向天玄城某个方向,颇有深意的道:“这个没有问题,只是在这之前,我们还需要做一件事。”
当华若渊与楚浩在东宫正行着对话时,天玄武院,刑堂大殿的深处,一位刑堂的执事手捧着一颗破碎的水晶球,整整跪立了两天两夜。
这破碎的水晶球就是卫生津的灵魂命球,在一天前这颗灵魂命球轰然破碎,当场就将这名守护执事吓得脸色苍白,不敢有丝毫的耽搁,他捧着灵魂命球来到了刑堂大殿深处。
但大长老卫忠权半个月前进入了秘室闭死关,言明不准任何人打扰。
作为卫忠权的嫡系执事,他可是非常清楚卫忠权这次闭关的重大意义,如果成功或许将对天玄武院的格局产生重大影响。
可卫忠权唯一的嫡孙卫生津身陨,这样的大事他不敢隐瞒,必须及时通报。
但似乎这次卫忠权已经下了极大的决心进行修炼,外界的信息根本无法传递进去。
这执事只得寸步不离的守在外面,同时已经差人秘密前往南郡调查卫生津身陨一事。
就在这执事忐忑不安之时,刑堂大殿的深处传来一声震天的暴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