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元辰瞬间射来的目光,散发一股强大威压,让司徒玉儿差点站不住。&29378;&20154;&23567;&35828;&65306;&109;&46;&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
事情若成,他不再是“殿下”,而是“陛下”。
段元辰欺向谦卑行礼的女子,眼神闪过一丝锐利的锋芒。她还未及笄,竟可以把事情想得这么深远,将两人的关系定位得这么透彻。
是啊!助他谋位、拉下太子、报复司徒家……,事情若败,她注定一死;然事情若成,他不再是祁王,他身边的位置也不只是妃位,那是后宫之主,必须母仪天下!
她不敢想,也没资格想。
他诧异司徒玉儿总是让自己以为看清她后,又说出或做出令自己惊讶的事;她的心思竟可以清明若此?胸壑宽广若此?
等到事成,她真能断然绝袂离去,对那位置毫不恋栈?
对他,也亦然?
段元辰吐出长长一口气,不想再执着这个问题。
他觉得自己喉咙有些干涩:“妳心里清楚很好。妳放心,事情若成,本王不会亏待于妳。这期间本王亦不会让妳受委屈,回去好好养伤。”
“是。”司徒玉儿又是一揖。
韩齐驾车,段元辰与她同坐车厢,亲自送她回相国府;车轮辘辘,回荡在阒黑丑时的京城街道。
段元辰在马车里对她说:“太子一退婚,本王便已至相国府议亲,但司徒雄是只老狐狸,很懂得为官之道,对本王的议亲他不会马上答应,而会先观望、审度时势;加上皇子的婚配必须由父皇亲自指婚。”他看向司徒玉儿:“要让父皇同意指婚,成为本王正妃,玉儿还有段路要走。”
皇帝不避讳让众人知道他对太子不满,是藉此打压太子、打击皇后莫家;也乐观其他皇子对东宫位置表示兴趣,毕竟不觊觎皇位的皇子,不是好皇子。
然而皇子找谁当幕僚、与谁亲近、和谁联姻,皇帝自己有眼睛看,同不同意,他说了算。毕竟皇帝正值盛年,他一点都不怕皇子有野心;他玩的是皇子之间相互制衡,最安全的是他。
这些心思所有皇子都清楚,太子之位现在虽然由段怀文坐着,但人人有机会,也各个没把握;你得让皇帝知道你有『上进心』,却也不能在此时忤逆圣意,若他不让你娶,你还真不能娶。
看得出来司徒玉儿已经很疲惫,但她沉重的眼皮掩不住慧黠的眸光,抬头瞅着段元辰,冲着他一笑:“反正不能后退,玉儿就只能向前。等我,玉儿一定会成为殿下正妃。”
那瞇成一弯弧线的眼睛,慧黠中带着清丽水波,看得段元辰心脏突然跳得不太合拍。他别过脸,自觉自己耳根火辣了起来,暗自庆幸车厢灯火昏暗。
等我,玉儿一定会成为殿下正妃。
这句由她清甜的声音说来,十分动人。
他清清喉咙:“宫宴妳一舞成名,现在又有太子退婚、本王议亲,妳注定生活不会平静了。”
“嗯。”祁王身上的木梨香好好闻啊……
“好好养伤,司徒相国应该不会再为难妳。钱大夫给的『紫玉雪梨膏』去疤十分有效,别偷懒。”
“嗯……”
“三天后皇后娘娘在『天香园』举办『牡丹宴』,正三品以上的官员都要携眷参加,赶快好起来,本王决定在那天向父皇请求指婚。”
这次没有传来任何回应,段元辰转头一看,这小姑娘已经靠在他肩上睡昏过去。段元辰眉宇不自觉放软,这两天她吃了不少苦头,马车晃着晃着,睡昏过去也属正常。
他不知道的是,司徒玉儿根本不是一个好入睡的人;失眠是正常,酣睡简直是奇迹!
到了相国府,段元辰让韩齐将马车停到相国府后院;好在司徒玉儿不受宠,她的住处连个正式的院落都没有,就在府邸的最边缘,几间房屋围着就算是她司徒二小姐的院子。
段元辰小心抱起她,一跃跃进相国府,将她安放在她简陋的床榻上,环顾一下司徒玉儿的『闺房』,目光冷凝,只叫云倩好好照顾司徒玉儿,便又轻巧无声地翻墙离开。
本王的小仙姑,怎睡这种地方?
卯时未到,司徒玉儿就醒了。
司徒玉儿不是一个好入眠的人,这次一口气可以酣睡两个时辰,让她即使背上隐隐发热,却也精神奕奕。
她将月蓉和云倩叫进来,伺候自己洗漱和上药;那『紫玉雪梨膏』当真是好东西,抹在伤口上冰冰凉凉,十分舒服,隐隐还有木梨清香,让人闻起来神清气爽。
司徒玉儿问月蓉昨晚府里状况,月蓉哭哭啼啼地说昨天老爷发现小姐不在佛堂,发了一顿雷霆脾气!她知道老爷带了人出去找,她躲在房间没敢出来,心里也为小姐焦急,好在丑时云倩来找她,她才知道小姐回来了,一颗七上八下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小姐妳是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