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台上敲锣打鼓,热闹滚滚演出的『天香劫』,从『牡丹宴』后的三王抢亲、封街阻杀,到断崖获救,十足十地将剧中主人翁司徒玉儿演成了众星拱月的名媛。&40;&29378;&95;&20154;&95;&23567;&95;&35828;&95;&32593;&45;&119;&119;&119;&46;&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41;
只是怎么看怎么不对劲,饰演司徒玉儿的女子乍看之下还很像本尊,而且唱腔柔美、姿态妖娆,浑身上下充满媚态诱惑的气息;连封街狙击都可以唱得宛如和护卫有暧昧情谊、几乎要共生死的地步。
台下许多官夫人脸上都现出不满的表情,但不满是针对台上的戏子,还是被影射的司徒玉儿,那就不得而知;但整个宴席,不分男女,许多人的眼神都在那女戏子和司徒玉儿之间来回游移,表情有的皱眉、有的叹息,还有少数狂妄的世家公子一脸玩狎轻亵,让那四个皇子的脸色又黑了起来。
这要发怒呢,人家只是戏子,按着剧本演,长相又是天生,难道要因为人家长得妖娆、唱得暧昧就处罚人家?再加上演戏的是疯子,看戏的是傻子,你如果自己要对号入座,更关台上伶人什么事?
宾客整出戏是看傻了眼。
楚芊芊摇摇头,这司徒一门还真是奇葩;她嘴角抽着,以肩膀撞了一下坐在隔壁的女主:“玉儿,等一下结束时,我该不该鼓掌?”
她问出在场大多数人的纠结,不鼓掌不给面子;鼓了掌,怕没命回家。
不过还是有很多人感到高兴解气,只是面上不显,特别是『牡丹宴』受挫的那些千金,心里几乎要唱起歌来,连乔若兰眉眼间都带着笑意。
司徒玉儿静静看着台上表演,偶尔观察四周观众的态度;司徒雄和老夫人脸上有着愤怒的隐忍,看来是事先不知道凤柔敏和司徒心乐做的把戏。司徒雄气得心口疼了起来,他的妻子嫡女,为了杀一个庶女,完全不分轻重!
祁王那句“一宅不宁,何以为国?”让他深深感到羞愧。
而老夫人则气这是她的七十大寿,如果祁王洛王刚刚是故意刁难,这出戏就是司徒家自己找死,还能怪别人吗?
老夫人眉眼瞬间垮了下来,她为了司徒家的未来,牺牲司徒玉儿,任由媳妇、长孙女胡作非为、颠倒是非;可是她们在她的七十大寿,又做了什么?
她抬头,正巧看到司徒玉儿看向她,嘴角微微一笑,那笑容是一种透彻的明白、赤裸的理解,更是无情冷酷的揭发,你们司徒家一向待我如此,不是吗?
司徒玉儿讶异的是凤彧的态度;凤彧是封街狙击的执行者,是凤柔敏母女最大的帮凶,但这个表哥现在脸上的阴沉愤怒,可不比祁王少。
司徒玉儿沉下脸,看来凤柔敏母女安排的不只这出戏,背后一定还有后续。
此时台上演到侍卫要女主先走,但女主千般万般不愿,矫揉造作到无以复加,看得连司徒玉儿都要吐血,然后更精彩的来了!演司徒玉儿的女子在万般危急中,突然抱住救她的侍卫──
司徒玉儿怒气腾腾的站起来!
与此同时,两只筷子分别射上戏台,台上女伶尖叫一声,与侍卫分开;而侍卫则发出惨叫,直接滚下戏台
“啊──”
只见饰演侍卫的男子左臂和掌背各插了一支竹筷,痛苦地跌在地板上哀嚎。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剧目?”段子敬阴冷地说:“我南漠竟然有这么大胆的剧团。”
段元辰脸色阴鸷,惯见的轻狂慵懒完全消失:“来人,把整个剧团给本王带来!”
连八皇子段子轩都气到发抖,看向司徒雄:“污蔑『墨玉倾国』,本皇子看司徒家也是日子过得太肥了!”
司徒雄、凤柔敏和老夫人又是一杆子全跪了下来,除了司徒玉儿还愤怒直挺挺的站着。
凤柔敏紧张道:“殿下冤枉!臣妇不知道这剧团是怎么回事?他们的风评在京城是很好的,而这出『天香劫』在民间反应也很不错,更是我家玉儿丫头的事迹,人人称颂!所以臣妇才会同意他们演出。可是……不知怎么搞的,内容竟然这么……”
一旁剧团的人被抓来,全跪在地上频频求饶。
“殿下饶命!相国大人饶命!”
“殿下饶命啊!我们在坊间都是这么演的啊……”
司徒心乐也焦急看向太子,一脸楚楚可怜:“太子殿下,您要相信我娘,我娘说的都是真的!这戏子上了台,主人也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演!这件事真的跟我们无关!请太子殿下明察。”
司徒玉儿虽然愤怒,但她完全没有看向跪一地的家人,而是敛着双眼直盯着在地上狼狈起身的戏子。
那饰演侍卫的男子,手虽然受伤,但双目矍烁有光,那是一双城府深沉的眼睛。上一世的皇后司徒玉儿,在朝中可没少见这样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