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元辰的视线一直胶在司徒玉儿的背影上,一直到她不见身影,他都还没回神,这么多天没见到她,一见面又让她生气了。
刚刚司徒玉儿的眼神,让段元辰心里好似被剜了一下,正泛着隐隐的疼;虽然她隐藏得很好,但段元辰知道,她更生他的气了!一句“面子给殿下了”,代表也把和他的情谊还他了。
连一个人偶都不能为她守住,那他还能帮她什么?她眼神的嘲讽,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玉儿,妳怎么不懂本王呢?
他又不是涟漪公主,眼睛没瞎好吗?早上陪蒙达王子和涟漪公主逛街,看到这人偶,一看就知道是依司徒玉儿的模样作出来的,所以他才会多看几眼,想送走了他们再回头来买,谁知道会出这样的意外?
司徒玉儿来了、涟漪公主也来了,而且都要这个人偶。
依照司徒玉儿的性格,既然知道有这个捏面人,她一定会买下来,不可能让给别人,而他也一定会将它送到玉儿手中,虽然他一开始的私心是自己留着。
只是,他是这次招待哈尔赤使臣的皇子,纵使他有帮司徒玉儿的心,却也有他的责任和立场,因此想帮玉儿不能这么直接,必须考虑到目前南漠和哈尔赤的关系,所以他不能随性妄为。
唉!玉儿,妳怎么就不相信本王呢?你忘了本王曾说过的话?
只要是玉儿希望的,本王都会去做。
“殿下?殿下!”
涟漪公主噘着嘴,一脸娇嗔,在哈尔赤可没人敢在她说话的时候出神;但看在他是丰姿特秀、俊美无匹的『玉面战神』段元辰份上,她可以原谅他一次。
“殿下可以把人偶给涟漪了。”
段元辰的桃花眼终于聚焦在涟漪公主身上,原本和玉儿的龃龉已经让他不高兴了,现在又因为涟漪公主让两人雪上加霜,所以祁王整个心情很不好,『玉面』闷成了『黑面』,怎么可能给涟漪公主好脸色看?
“给妳?”
涟漪笑得春花灿烂,一脸理所当然:“是啊!殿下从那女人手中抢下人偶,不就是要给涟漪的吗?”
段元辰瞇着桃花眼,嘴角微微上扬,透着一丝玩味,果然她眼睛瞎了:“谁说本王留下这人偶,是为了给妳?”
涟漪公主愕然,一脸不解:“否则殿下是为了什么?”
“第一,是给哈尔赤面子,不过这是唯一一次,下不为例。第二,才是本王的主要目的。”
“是什么?”涟漪公主疑惑地问。
段元辰一张充满魅力的脸,带着危险邪恶的魅惑气息,望向涟漪公主的眼神神秘炫惑,让人移不开视线:“当然是给本王机会,亲自送去给司徒玉儿,怎么可能给妳?”说完迈开长腿,转身回府。
涟漪公主回神后,恼羞成怒地大喊:“祁王殿下!”
段元辰止步回头,悠悠地又说了句:“记住,以后她的东西,不准抢。”说完就头也不回、大步流星地离开。
“祁王──”
赤鹰上前道:“公主,咱们回行宫吧!明天一起参加皇家狩猎,还有机会和祁王殿下相处。”
涟漪深吸口气,表情阴鸷,一抹冰厉之气从眸中划过:“棕鹰。”
“在。”
“去帮本公主查那个叫司徒玉儿的女人,愈详细愈好。”
“是,公主。”
离开的段元辰将人偶放进自己怀里,又从腰带里拿出一个稍微变了形的小狐狸,嘴角漾着愉快的笑意,今天的收获真不少。
街上热闹就此落幕,许多人以为这件事就这么揭过去了,但街角,有两个分属不同阵营的人,悄悄隐匿离开。
其中一个来到太子府,把刚刚的事原原本本告诉段怀文。
段怀文饶富兴味地说:“这么说,司徒玉儿现在应该正生着七弟的气了?”
“是。”
“继续监视,退下吧!”
影卫退下后,幕僚沈嵩皱眉道:“太子殿下会不会太在意那位司徒玉儿了?这次狩猎还……”
“沈先生,她是本太子的。”段怀文冷冷道。
“但这会不会加速太子与祁王殿下的冲突?还徒惹凤府不快?”
段怀文表情有些咬牙切齿:“沈先生,你不觉得七弟最近总是能捷足先登?本太子相中唐门唯一后人唐彦,在路上遇到司徒玉儿后,就不知所踪;后来看中『玉面郎中』孙一凡,偏偏七弟就先帮他沉冤得雪,招揽了他;而且前几天李旭更在七弟和玉儿那里吃了大亏;好像无形之中有一只手,在帮七弟阻碍本太子,而这些都发生在七弟和玉儿交好之后。”
沈嵩一脸无法相信:“太子的意思是司徒玉儿在帮祁王出谋划策?一个女子再有才华,若说有这样的能力,也未免太不可思议!属下实在很难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