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玉儿摇摇头,只说:“我有一个想法,很荒谬,但我须要证明。”她转头去看照夜:“照夜,去把翼龙带来,直接带去李才人的『挹翠阁』。”
“是。”照夜带着两个太监一起去牵翼龙。
翼龙跟着来了,但怕惊扰了后宫主子,所以留在马车上,不到不得已,她不会让牠出来,但现在,她须要牠。
一行人往『挹翠阁』走。
六公主道:“玉儿觉得死亡真的和猫有关?”
司徒玉儿点头。
“怎么可能?”顾玉蝶嗤之以鼻:“一只猫怎么可能命令得动一头獒犬?”
司徒玉儿说:“小狗子房里养猫的沙盘,有一股很特别的气味,像麝香,又像蔺草,还混合着一股腥甜的气味,野猫怎么会这么香?”
“妳的意思是猫身上的气味影响了阿布?”段嫣然有些兴奋。
顾玉蝶对段嫣然这么投入有些不以为然;事实上顾玉蝶根本认为司徒玉儿这趟调查是沽名钓誉,一个闺阁女子能查什么案?还要和那些奴才、尸体、动物打交道,一想头皮就发麻,所以只是呆站在一边说风凉话。
顾玉蝶微笑道:“玉儿的鼻子还真灵!”跟狗一样。
司徒玉儿突然将眸子觑向她,看得顾玉蝶有些不安,不久才泰然道:“我的鼻子的确很灵,所以茶里、汤里若有其他东西,基本上我很容易闻得出来。”
顾玉蝶闻言,突然脸色一变!
段嫣然将这一幕看在眼中,嘴角淡淡扬起笑容,果然是作贼心虚!
司徒玉儿说完后就不看顾玉蝶,对段嫣然说:“六公主,在一切正常情况下,却能发生最不正常的事,那再不合理的解释也是唯一的解释;只是我这个想法,须要验证。”
她们来到了『挹翠阁』,『挹翠阁』不大,主院是张婕妤的住所,李才人住在阁子的西边偏院。张婕妤觉得李才人的屋子不祥,不想进去,只是出来和大家见了礼,人就又躲回她的院子,只让主事太监和李才人的宫女蝉儿带她们到西边偏院。
一到李才人屋前,司徒玉儿就停了脚步。
“蝉儿,李才人是心悸猝死?”
“是。”
“在房里?”
蝉儿低头回答:“回禀二姑娘,是的,李才人中午午睡时,突然心悸猝死,奴才当时在屋外,等到发现时,李才人已经、已经……没气了。”
司徒玉儿定眼看着她:“主子午睡,尤其是生病的主子,妳不在旁边伺候,跑到屋外做什么?”
蟬兒现出一抹慌张的神情,忙跪了下来:“禀告二姑娘,是主子不喜欢午睡时有人在旁边,所以……所以奴婢就在屋外守着,主子若叫人,奴婢就听得见。”
司徒玉儿看了屋子一眼:“那妳在屋外,怎么会看不见李才人心悸难受、呼吸困难呢?”
蝉儿低着头忙道:“当时门窗都关着,奴婢自然看不到──”
“来人,把蝉儿押到慎刑司,恶奴欺主,让慎刑司的嬷嬷好好问问!这大胆婢子是怎么害死她家主子的!”
“什么!”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司徒玉儿凭什么就这几句话便断定李才人的死和蝉儿有关?
顾玉蝶故意道:“玉儿,妳不能这么做?要将人带去慎刑司用刑是要有证据的,妳无凭无据怎么能……”一脸妳好残忍啊!
蝉儿被两个太监架着,看有人为她说话,也惊恐大叫:“司徒二小姐,奴婢和你无冤无仇,妳为什么要这样冤枉奴婢?”
司徒玉儿冷哼:“妳和我的确无冤无仇,所以我怎么会冤枉妳?我比较想知道李才人和妳有什么冤、什么仇,妳要这样隐藏她死亡的真相?”
“奴婢没有!”蝉儿心脏骤跳,后背吓出一身冷汗。
“没有?”司徒玉儿逼近她:“现在是仲夏,才人地位低,没有配给冰块,整间屋子一定酷热难当;而李才人患的又是心肺疾病,最怕呼吸不顺,妳却让妳的主子中午午睡门窗紧闭、而妳人在屋外?李才人若没心悸猝死,恐怕也要被妳给闷死了!”
蝉儿瞪大双眼、脸色煞白,结巴道:“奴婢……奴婢……”
司徒玉儿厉喝:“还不送去慎刑司!”
“是。”
“我说!我说!”蝉儿哭了出来:“是奴婢的疏忽,奴婢中午见才人在廊庑下乘凉,自己开了小差,所以、所以……”
“所以李才人是死在院内的廊庑之下,而不是屋里床榻上了?”
蝉儿气脱萎顿,哭倒在地上:“是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挹翠阁』的主事太监怒得尖声大喊:“来人,把这贱蹄子带下去。”
“是!”两个太监就将软趴在地上的蝉儿,拖离『挹翠阁』。
此时,现场所有目光都投在司徒玉儿清冷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与崇拜。
司徒玉儿只是站在李才人的门口,连进屋都没有,就能断案?
段嫣然一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