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眉头紧皱,果然是个不按牌理出牌的姑娘:“真是一颗调皮的『凤星』。”
司徒玉儿愣住!皇上,这么直接好吗?还让不让人好好下棋?
皇上下了一子,表情得意:“吓到妳了?”就不信妳还逃脱得了。
司徒玉儿看了看棋盘,执子落下:“威武不能屈,乃大丈夫也。”敌伤我一千,我也非要损他八百才行。
皇帝看着负隅顽抗的对手,倒是兴起了爱才之心:“玉石俱焚不是聪明的抉择。”皇上放下最后一子。
司徒玉儿嘴角微扬,那种恬静的气韵,无风无雨的寡淡表情,让皇帝一楞。司徒玉儿素手也捻起最后一子,落在皇帝完全想象不到的地方。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皇上,有时成功不必在己。”
段承拓纵观棋盘,司徒玉儿是输了一子,但自己白子全被她诱到西边,黑子却占据着东、南、北三方;如果棋局如世局,他是兵力强,但司徒玉儿土地大;若她有后继者,白子是完全攻不进去的!
“好一个『化作春泥更护花』!好一个『成功不必在己』!”这就是凤星的价值。
“告诉朕,妳选择辰儿的原因是什么?”皇帝看起来心情非常好,目光炯炯地看着司徒玉儿。
司徒玉儿深吸一口气,骨碌碌的眼神瞅着皇帝,下棋都输你了,还这样挖坑给人家跳?这样不是好长辈啦!
司徒玉儿乖巧道:“玉儿何德何能,怎敢选祁王?玉儿是皇上赐婚给祁王殿下的。”
皇帝挑眉,指着她:“少跟朕来这一套,妳和太子下棋,杀得他片甲不留;和轩儿下棋,妳徐徐图之;和朕下棋,要让朕赢,又要输得漂亮;妳这么委屈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不就是辰儿那家伙?”
司徒玉儿站起来,盈盈拜下:“皇上明鉴,臣女没有这么厉害。”
“妳以为谁都有能力『化作春泥更护花』?”
“皇上?”
段承拓叹了口气,挥退所有服侍的人,只留下全公公:“起吧!这里没有外人,朕就直说了。”
“是。”
“皇后认为妳是『七煞星』转变而成的『凤星』,非要让妳嫁给朕的太子;国师说妳是一颗变动的『凤星』,妳意念的转动,会让南漠的国运跟着妳转变。”
“皇上!”司徒玉儿又跪下了。
段承拓睨了她一眼:“起来!朕说一句妳就跪一次?刚刚是谁说『威武不能屈』的?”
司徒玉儿一脸可怜,语气是小媳妇的嗫嚅:“威武当然不能屈啊!但皇上是以德服人,臣女自然拜服。”
段承拓一愣,哈哈大笑:“难怪朕的几个儿子都追着妳跑,鬼灵精怪。放心,朕没有杀妳的意思。”
司徒玉儿苦笑,心想皇帝只差没说她妖魅惑国了;灵气一扫,还好皇帝真没有杀她的意思。她盈盈起身:“谢皇上。”
“看在妳给朕送了一块羊脂玉和一年税收的份上,朕暂时会将妳当成一颗吉祥的凤星。”
暂时?
“人家说皇家无亲情,答应朕,别让朕有机会看见骨肉相残的一日。”
司徒玉儿一愣:“皇上应该知道祁王殿下的个性,他不是这种人。”
皇帝瞪着司徒玉儿,她的意思是段元辰不是会弒兄杀弟的人,但其他皇子她不敢保证。
皇帝发出长叹,至少她也保证了段元辰不会,那就够了。
见雨已经停歇,皇帝站了起来:“妳这丫头确实有意思,以后有空,朕会常常宣妳来陪朕下棋。”
“是。”
“猫蛊的事就交给妳负责了。”
蛤?司徒玉儿张大嘴,一脸诧异地看着皇帝。
皇帝挑眉:“怎么?凤星处理这么一件后宫小事,也有问题?”
“臣、臣女尽力而为。”
“回『菲萝宫』。”
司徒玉儿跟在皇帝身后,真心觉得被皇帝给坑了!
第二天,宫门一开,司徒玉儿才回司徒府准备;依照时辰,换了衣服,在司徒雄和凤柔敏的带领下,与司徒心乐一起到永安王府。
她们一到,永安王府已经聚集了很多人。
原本姑娘的及笄礼是后宅的事,跟男人没太大关系;但永安王顾况三年不在京城,也是藉这次顾玉蝶的及笄礼,办了一场回归京城的宴席,与京城的权贵联络感情。
顾况这次能请到皇太妃帮顾玉蝶实施戴簪之礼,可谓得足了面子;皇太妃是皇太后过世后,南漠地位最尊贵的女人,能请到她来帮顾玉蝶戴簪,岂不是极大的荣耀?更说明顾况这个异姓王深得皇帝重视,女儿永安郡主也可能成为皇家媳妇。
后院里,永安王的两名侧妃孙侧妃、吴侧妃忙招呼各府来的女眷,司徒玉儿一到,就听到有名妇人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