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注定无眠的,不只有段元辰。&29378;&20154;&23567;&35828;&65306;&109;&46;&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
段怀文坐在东宫书房,在桌案前,两眼无意识地盯着自己摆在桌案上的手。
刚刚昏迷时,他做了一个梦。
是梦吧?但却又如此真实;他梦到在母后的『凤央宫』,他亲手拿了一杯毒酒,强行灌入司徒玉儿口中,把她……毒死!
段怀文一震,不!他怎么会做这种事,得到司徒玉儿不是他一直期盼却求不可得的吗?他怎么会做这种梦?
梦里,他身穿九龙戏珠的明黄龙袍,而司徒玉儿一身正红色宫装,那是只有嫡妻才能穿的颜色;而她头上是明晃晃、金灿灿的九尾凤钗,对了,与今晚母后头发上那只凤钗一模一样。
梦中的自己,已经登基一年,玉儿是他的皇后,他感觉自己意气风发、睥睨天下。
可是自己竟然得意的站在司徒玉儿面前,强迫她喝下手中毒酒,还将她推倒在地、踩断了她的腰骨;当着她的面,搂着她的长姐司徒心乐,说她才是他心中的最爱。
怎么可能?
不只如此,他还梦到自己迎娶司徒玉儿的画面,司徒玉儿成为他的太子妃,为他练琴习舞、为他筹谋擘划、与众文武百官斡旋;还为他直奔边关找樊青出手,对付段元辰身边最厉害的影卫无言。
然后,助他登基,为他说服段元辰交出『黑云骑』的兵符,引他到宫门,万箭齐发,让段元辰死于万箭穿心!
再接着,司徒玉儿为他生下一对龙凤胎,但他却放任司徒心乐毒死出生不到一个月的孩子,只因他听了司徒心乐说,那是司徒玉儿和段元辰的孽种……
段怀文惊出一身冷汗,梦里的司徒玉儿哪有可能和段元辰有私情?她一心一意为自己出谋献策、百般讨好自己,反而是自己嫌弃她为歌姬所出,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庶女,所以暗地里和司徒雄、凤书雷联合,打算利用完司徒玉儿,李代桃僵,让司徒心乐为后……
“那是梦吗?还是真实的?”
梦里的自己那么顺利、那么意气风发,没有一个皇子是自己的对手,反观现在的自己,为什么会是如此窝囊?如此不顺?
对了!从今年那场宫宴开始,他第一次认真看司徒玉儿,他是喜欢她的,也要与司徒玉儿议婚;可是却偏偏听信了司徒心乐放出的谣言,怒而毁婚,硬生生将她推往段元辰的怀抱。
从此之后,所有的一切都不对了!
都是司徒心乐的错。
她让司徒玉儿对自己视若敝屣、不屑一顾,百般为段元辰出谋划策,就像在梦里她对自己一般……
“不!绝不可以!她是本太子的!”
段怀文“砰!”一声,双掌击在桌上,震得茶具文房四宝都移了位!
他目眦欲裂、眼中尽是红丝,回想整个晚上查猫鬼时,段元辰与司徒玉儿间的亲昵互动,段怀文就觉得自己快要被妒火给烧死。
手一挥,桌案上所有物品都被他扫落在地,发出巨大声响!
“殿下息怒。”一干服侍的太监宫婢跪了一地,头低得不能再低。
段怀文此刻对司徒玉儿的渴望到了无法抑制的地步,现在满脑子都是梦里她对自己娇媚承欢、温柔婉嫕的柔美形象;都是她为自己殚精竭虑、呕心擘划的睿智从容……
梦里的自己简直愚蠢如猪,竟然舍珍珠而就鱼目!
他又想到淮君山那一夜,他与司徒心乐的颠鸾倒凤。
那一晚固然有『春宵醉』的影响,但他是把司徒心乐当成司徒玉儿的;而那一晚他觉得是他最为恣肆欢愉的一晚、也是他最动情的一晚,原因不是因为春宵醉,而是因为他以为身下的女子是司徒玉儿。
被罚禁足的这些日子,他不是没有找过东宫里的侍妾,同样也点了春宵醉,但都没有那一晚的感觉;本来他还不明白原因为何,现在知道了,原因就在于司徒玉儿,他心悦于她,那个清丽淡雅却又睿智坚毅的女子。
同样她对他的大业,占着举足轻重的关键地位。
“玉儿……玉儿……”
段怀文口中念着司徒玉儿的名字,声调里有他自己都震撼的情愫,那是一种带着甜蜜又折磨的滋味;他想拥她入怀,他想好好疼惜她,只要她愿意如梦中那样对自己,他绝不会再像梦里一样对她。
他也会疼惜她,疼他们的孩子,与她共享这大好江山。
段怀文狰狞的表情逐渐恢复自然,以往为人称道的徇徇尔雅、谦谦君子形象又重新挂回脸上。他心中已经有了定见,要得回司徒玉儿,不能使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否则即使得到她,她也不会与自己同心。
至于已经赐婚给他的司徒心乐?
段怀文眸光暗凝,玉儿不喜欢这个长姐,梦里的情节,倒是提供了他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