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动员的『一品状元楼』,在叶家驹身边,自成一个宁静安详的世界。&29378;&20155;&32;&21715;&35498;&32178;&936;&969;&936;&12290;&120;&105;&97;&111;&115;&104;&117;&111;&65287;&107;&114;
此时门口突然传来喧哗声,温如仪和管家一起出去看,叶家驹也站起来跟着;明天就是拍卖会,一点闪失都不能有。
青城郡主说了,李旭若要动手,今日入夜到明日清晨是他最好时机,务必更加小心戒备,而现在,时间申时过半,天边已经剩下半抹残红。
『一品状元楼』前,几个做书生打扮的年轻人和伙计吵了起来,身边还带了几张桌椅。
“阿六,发生什么事?”
“温姑娘,这几位公子说明天要在咱们酒楼门口摆摊,小的说不行,他们不依不饶,还说咱们酒楼不给做生意,就是断了他们书生的活路。”
温如仪听了脸色一沉,几个书生能说会道,没读书的阿六自然不是他们的对手;而围着酒楼门口吵起来,坏的却是『一品状元楼』的声誉。
温如仪往前一站,楞了一下,她看到了汪越;他一袭青色长衫,面容温和,一双眼睛也是温柔地看着温如仪。
温如仪心下一凝,眉头微蹙,是『湘竹书院』的书生。
如果是『湘竹书院』,不能怪温如仪多想,这里头就不是想藉人潮做生意这么简单;里头有了李家的影子,那还能单纯?
温如仪移开视线,不再将视线放在汪越身上,而是看向为首的书生。
“这位公子,很抱歉;本店门口不给摆摊,还请公子们将那些桌椅带走。”
那位书生眼睛细长,看起来就一副心思深沉的模样:“这位就是名闻遐迩,徐州大儒温知新的女儿如仪姑娘?『一品状元楼』的负责人?”
“不敢。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那书生目光轻浮,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本公子是『湘竹书院』的人,姓何,单名一个平字,但最喜欢路见不平伸张正义,所以大家都叫在下何不平。”
“不论你是何平还是何不平,方才我的伙计已经告诉何公子,本酒楼明日不宜在门口摆摊,还请何公子迅速将这些东西挪走。”
何平冷哼一声:“『一品状元楼』号称是京城文人墨客最喜欢聚集的地方,偏偏里头一盅热汤要卖十两,我们这些清寒的读书人想进去买碗热汤喝都买不起,现在竟然连门口摆摊都不给了,这『一品状元楼』是不是该改个名字,否则就有沽名钓誉之嫌?”
温如仪笑容寡淡,眼神直视何平,一点也不退缩:“不是碰过几本书、念了几年书斋就叫做书生;何公子,你站在我『一品状元楼』的范围,强迫我给你在这里摆摊,是不是以后本酒楼也可以桌椅带着,到『湘竹书院』做生意了?”
“这……”
此值用餐时间,人潮聚集,很多人都看着,对何平几人指指点点。
何平面露不善:“妳们酒楼财大气粗,明天更是几百万两的钱财交易,让我们几个书生在这里摆摊卖书,赚个几两银子也那么困难吗?我们这些贫寒书生又不妨碍妳里头竞标,为什么要这样断人生路?亏妳还是温大儒之女。”
温如仪仍是一副气定神闲:“何公子,你现在是希望本姑娘施舍你吗?”
“妳说什么?”何平一凛,怒瞪着温如仪,连他身后的一群书生都露出不善的表情。
温如仪还是面不改色:“以前我爹告诉过我,读书人最重要的,叫做『风骨』;但是有一些人,就算读了圣贤书,但骨子里卑贱得很。这种人自诩清流,披着读书人的外衣,却做着摇尾乞怜的事,但嘴巴还不承认,就像何公子现在这样,明明是想求『一品状元楼』给机会,却又要一副高高在上,好像你要来我店门口赚钱,是我的荣幸一样。”
能出入『一品状元楼』的人自然都不是等闲人物,听到温如仪的话,都发出会心一笑;这些穷酸读书人,心里自卑、外表却傲得跟凤凰似的,还有被迫害妄想症,认为别人都瞧不起他们。事实上真正瞧不起自己的人,正是他们本身。
何平等人,包含汪越,脸色都难看了起来,温如仪的话一箭中的,直接戳中他们心里最脆弱的软肉,自尊疼得很!
何平愤怒道:“温如仪,妳竟敢辱骂于我,好歹本公子也是举人出身,明年春天就要参加科考,岂容妳一介无知妇人辱骂!”
温如仪瞄过一眼他身后搬着桌椅的人,又回过头来看他;唇角微勾,笑容清浅,一双澄澈的眸子好像可以直看进何平内心,把他龌齰的心思看得清清楚楚。
“举人出身又如何?就算是青城郡主、祁王殿下这样高贵的人来到本店,也都是以礼相待,办事依照理法、态度谦和客气。反观『湘竹书院』的各位公子,未经本店允许,就把做生意的桌椅都搬来了,不同意还是我的错?怪我没有同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