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什么事情一惊一乍的?好好说!”张贤妃一手抚着胸口,脸色也白了白,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29378;&47;&20154;&47;&23567;&47;&35828;&47;&32593;&119;&119;&119;&47;&120;&105;&97;&111;&115;&104;&117;&111;&47;&107;&114;
宫女仓皇道:“刚刚奴婢听到前面的公公说,皇上震怒!”
“父皇为什么震怒?”段延安也隐隐觉得不安。
宫女说:“听说运河沿岸三州十五城百姓发生暴动,怒骂张家和方大人,说为了挖凿运河,张家和方谨大人毁人祖坟、挖人良田、强迫百姓迁徙,更强征民工,导致百姓无以为家,今年冬天无处过冬。”
“什么!”
张贤妃吓得脸色苍白,急忙站起来脑袋却一阵昏眩,段延安忙扶住母亲:“母妃。”
张贤妃紧张道:“怎么会发生这种事?那现在呢?”
宫女唯唯诺诺道:“奴婢不晓得,只听到公公们这样说,就赶快来禀告娘娘。”
段延安身边的随侍此时也进来道:“梁王殿下。”
“什么事?”
“皇上急召,所有皇子和大臣现在都在御书房。”
段延安也顾不得脸色苍白,急忙往御书房去。
皇帝在御书房震怒,扔折子、扔镇纸、扔杯子,等手上抓起了『胭脂砚』,顿了顿,才放下来道:“现在这件事如何解决?”
所有人噤若寒蝉,看向跪在御书房中间的段延安。
这阵子朝中大臣们没少拿段延安的好处,在风向还没搞清楚前,不敢落井下石;你看我、我看你,先噤口不言,打算观望一下局势再说。
工部尚书硬着头皮说:“现在情况未明,追究谁的责任尚早,但平息十五城十几万百姓的情绪安抚不能等,也要查明是否有暴民或有心人从中教唆也未可知。”
礼部尚书楚江眉毛一挑:“张大人的意思,是有人教唆百姓挖了自己的祖坟、毁了自己的良田、房屋,然后再群起暴动,陷害方大人和张家?”
别说楚江的心是向着段元辰,他一个耿介不阿的读书人,清贫起家,听到这样的事气得脸红脖子粗,张大人还想欲盖弥彰、掩过饰非,更令他不齿。
“这……”
皇上拍着桌子、怒目大骂:“张大人是没看见那些折子吗?暴动消息传来,各路驿使传回的消息还能有假?『官商勾结』、『官商勾结』,朕最近看到最多的字眼就是『官商勾结』!姓张、姓方的官,勾结姓张、姓方的商!”
“砰”一声,皇帝重重拍在龙桌上,『胭脂砚』都跳了一下。
皇帝指着段延安:“安儿,这就是你给朕办『献宝船会』背后的真相?让朕担了个『好大喜功、践踏百姓、草菅人命』的罪名?”
段延安吓得脸色发白,忙趴在地上求饶:“儿臣不敢!”
“不敢?那这些阴损的事情都是谁做的?为了征民地竟无所不用其极,张贤妃还真给朕生了个好儿子!”
“父皇,儿臣知错,儿臣愿意下乡去解决民怨。”段延安抬起头来,他知道唯有亲自去处理这个问题,找几个替死鬼顶替才能了事;若让洛王或祁王的人去查,别说他与张家名声和势力毁于一旦,从此他也会被父皇厌弃。
“你?”
段延安紧张拱手:“是,父皇;儿臣愿意下乡去处理。”
“你确定你走得了?”皇帝脸色铁青:“全公公。”
“是。”全公公又拿了好几份折子上来。
段延安一脸苍白,他觉得那些折子都对他不怀好意;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背后操作,玩弄他与张家于股掌之上。
皇帝将那些折子都丢给他,眼神中的痛心疾首不是装的:“这些都是弹劾你的折子!朕以为你成熟了,懂得为朕分忧了,哪里知道你管了工部,就把国库当成你梁王的个人私库,大兴土木、好大喜功不说;现在是农收时节,你征用民工闹得天怒人怨,朕若还让你下乡,朕的皇帝位置也做到头了!”
“皇上息怒!”所有人都跪了下去。
“父皇!”段延安浑身瑟瑟发抖。
从小到大,皇帝就算没有特别宠爱段延安,但也不会亏待他,更没有这样责骂过他。今日他从皇帝的言语里听出他对他的愤怒和心寒,心里不禁后悔。
没办法,他隐忍太久了,这些年来,眼看太子高高在上、洛王在翰林称霸、祁王在军权与民间享有盛誉,只有他默默蛰伏着,他不甘心、真不甘心!所以一时贪快贪急,果然紧纺无好纱,贪快躁进的下场,就是功败垂成。
这个景象何其熟悉?前不久跪在殿堂中央的是太子,如今太子段怀文失了圣心,被没收了『赤焰军』,赶到太庙反省;才几天,又一个皇子跪在御书房,不知皇帝要怎么宰?
段子敬悄悄看向段元辰,别人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