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望归是前任安国侯,也就是皇后的父亲,在一次狩猎救回来的男子,因为他完全忘了以前的记忆,安国侯觉得此人根基不错,将他收为义子,还给他赐名莫望归。&29378;&47;&20154;&47;&23567;&47;&35828;&47;&32593;&119;&119;&119;&47;&120;&105;&97;&111;&115;&104;&117;&111;&47;&107;&114;
听说这名义子文武兼是翘楚,很得安国侯喜欢,颇有将衣钵相传之意;但因为已经有了世子莫天德,因此作罢。
莫望归是个横空出世的天才,前安国侯在皇后十岁时便过世,整个侯府虽然由莫天德继承,但私底下却是莫望归在打理;名声赫赫的『莫家军』,就是他培养出来的。
莫望归对夫人至孝,对莫天德兄妹也极友爱,对皇后而言,是一位亦父、亦兄、亦友的存在,可以说是皇后最为崇拜与尊敬的人。
但不知为什么,在皇后十八岁嫁给当时还是太子的皇上,安国侯府却传出莫望归骤然离世的消息,让当时颇倾慕这位天才的段承拓,还觉得此生与之缘悭一面,深感遗憾。
皇后每年的七月二十八日,都会设祭台,遥祭这位亦父亦友的兄长;早几年皇上还会吃醋,心里颇不是滋味,但到了后头,或许是对皇后心冷,亦或许是觉得与一名死者没什么好计较的,也就渐渐不放在心上。
更何况这位莫望归的确在前安国侯在世时,帮了很多的忙,皇后感念,也是正常的。
此时的『凤央宫』后院,祭台燃起了一对白烛,几副牲品,还有一束素白圣洁的百合,皇后莫怜君脱下后袍,散发素衣,犹如以往还在安国侯府一样,只是岁月不知不觉在她的脸上,留下了痕迹。
莫怜君祭祀莫望归时,从不穿宫服,身上穿的,还是她在安国侯府时的衣服,发上也只有一只羊脂玉雕刻的百合嵌着金丝的玉簪,洗净铅华、清丽脱俗,这是那个人最喜欢看她的模样。
二十年前,他说他带她走,不要她进宫当太子妃,他会给她比太子妃更幸福的生活;如果那时她答应他就好了,但千金难买早知道,哥哥的无能,莫家的没落,先帝的看中,加上……自己的利益熏心,她选择进宫。
“『莫莫望归客,依依江上船』。”
莫怜君一边烧着祭奠的纸钱,一边念着:“莫莫,大家知道你叫莫望归,还以为是父亲帮你取的,其实你的名字是我取的。因为父亲救回你的时候,你什么都记不起来,而我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欢你了,我的小名叫『依依』,我就用这诗句帮你取名;莫望归,我不想你记起以前任何东西,不想有一天你离开我,所以我叫你莫望归。”
莫怜君陷入长久以前的记忆,嘴角微微翘着,那是她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
“你是我的莫莫,而我,是最黏你的依依……”
可想不到,不是莫莫离开她,是她抛弃了莫莫。
“有一次我生辰,你送了我一整园的百合,那天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日子,因为你鼓起勇气,借着满园馨香向我表白。你说我把你的名字取得很好,『莫莫』没有心,因为那颗爱慕的心,在我身上……”
莫怜君一颗泪珠断线落下,“啪咑”一声,在地上溅起一朵水花。
“『慕君山庄』……莫莫,我走后,你也走了;你把心要回去了,带着不足周岁的醇儿,你可知嫁进太子府,你的依依就后悔了,后悔抛弃莫莫、抛弃醇儿,你的离开,不只带走你的心,也带走我的。”
周嬷嬷在一旁拭泪,她是莫家的家生子,从莫怜君小时候就伺候她,对她和莫公子的事再清楚不过。
她替自己小姐心疼:“娘娘……”
“『慕君山庄』,莫莫,你的『慕君』,是『心慕怜君』的意思吗?你把醇儿教得真好,他的模样竟有八分像你,就像我第一次见你一样,温润如玉,宛如谪仙,他的声音也如你一般好听;只是他恨我,他叫自己『无心公子』,你儿子又把心抽走了,他抛弃的是我这个娘──”
“娘娘!”周嬷嬷泪如雨下:“您也是不得已的,被夫人和大公子……”
莫怜君一脸自嘲的笑笑:“周嬷嬷,妳又何必为我开脱?我以前实在幼稚得可以,以为真情易得,无论莫莫再怎么怨我,他也不会离开莫家,会成为我坚强的后盾;谁知道……”
很多事一旦错过,就是一辈子;从她成为太子妃那日起,莫莫就不再是她的莫莫。
“莫莫,你知道吗?你离开后我才体悟一个道理;什么东西最遥不可及?不是得不到的,而是已失去的。”莫怜君的眸光参杂着悔恨:“时光若能倒流,我必不会离开你,你说要带我走,我一定跟你走……莫莫、莫莫──”
莫怜君泣不成声,这些悔恨传达天听,也只能化成回音。
汝阳『慕君山庄』祠堂,百合花布满了整个桌案。
妍芝从慕醒醇手中接过香,插进祭台的香炉中,清烟袅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