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儿,告诉苏冉,给朕灭了哈尔赤族!皇后、德妃,传朕谕令,晓谕六宫与宗正寺,所有我段氏皇嗣娶纳外族之妻妾,一律灌下绝子汤,不准怀我段氏子嗣!已生下子嗣者严加看守,终生不得离开府邸。&29378;&47;&20154;&47;&23567;&47;&35828;&47;&32593;&119;&119;&119;&47;&120;&105;&97;&111;&115;&104;&117;&111;&47;&107;&114;还有,自即日起,我南漠皇嗣不再娶外族女子!”
“是。”皇后和杨德妃都脸色苍白凝重,这攸关皇家血统,绝不是小事;所以两个水火不容的女人,此刻却异常的同声同气。
想想若阙勒可汗服了『续命蛊』,变成了段承拓的模样到后宫去,或者别人也服了『续命蛊』,到时丈夫不是丈夫、儿子不是儿子,那简直、简直是……想到就要崩溃昏厥。
几个文武大臣也面色凝重,皇室血脉被外族这样利用,他们想都想不到,这简直是兵不血刃,直接侵占人家国家,实在大胆至极!所以纷纷附和皇帝的命令。
段怀文此时出列建议:“父皇,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那巫族人身怀异术却心术不正,儿臣建议举兵灭了这些会使巫蛊的民族,特别是巫族、苗族,以永绝后患。”
段元辰听了眼神一凛,出来道:“父皇,万万不可!一人作恶,如何可以牵连全族?当初始祖皇帝建国,也是靠着南漠自治区那些少数民族的帮助,才能完成大业;若因为少数巫师行不法之事株连全族,必使我段氏大失民心。”
但段怀文接着说:“七弟,话不能这么说,这些少数民族大多穷困,一给金钱利诱,就会跟着为恶;若不赶尽杀绝,不用多,一个巫师或苗女都可能毁了南漠江山。”
段元辰冷哼一声:“若按照太子皇兄的说法,一个巫师苗女就能代表整个族人,那要不要大家去大理寺或刑部地牢瞧瞧,咱们南漠地牢里关的那些十恶不赦之徒,可大都是我们南漠人,我们是不是都该自刎谢罪了?”
“段元辰,你──”
“父皇。”段元辰不理睬段怀文,直接面向皇帝:“大多少数民族都有牢不可破的宗教信仰,他们生活也都单纯,如果不是受到有心人的利用,如何会有这样复杂心思?我南漠建国已经近两百年,巫族苗人何曾有过异心?若因为符泰、松花而牵连所有巫族苗人,儿臣恐南漠自治区民心思变。”
段怀文冷然:“想不到我南漠堂堂玉面战神,竟然惧了南漠自治区?”
段元辰看向段怀文,表情严肃凛然:“太子皇兄所言差矣!臣弟能战但不代表好战,现今苏将军要讨伐哈尔赤,而哈尔赤一直是我南漠防守东陵的要塞,东陵是否会趁机跨界侵犯,这才是我们要防御的第一重点。”
段元辰瞟了众大臣一眼,又看向皇帝:“父皇,东陵是只奸诈的狐狸,而北周更有狼子野心,若要兴兵,兵力、物力、财力都是考虑;别忘了司徒相国才要走了八十万石救济的粟米,后面估计还有两波救济申请,我们这时候主动兴兵挑衅南方自治区,绝对是不智之举。”
段承拓看看段怀文、又瞅瞅段元辰,段怀文的话大快他的心意,只有铲平巫族苗人这些会下巫蛊的民族,他才能高枕安卧;但段元辰的话却是一个上位者必须冷静思考所下的判断。
就像他说的,他善战却不好战,兵力也是国家实力,不能浪费在意气上;可是……这一口气实在咽不下去,这些神秘莫测的巫蛊实在太难以掌握了!
就在段承拓沉思不语,台下也意见纷呈,你一言我一语,竟直接吵闹起来。
一直在旁沉默不言的慕醒醇,看皇帝一脸纠结,段怀文、段元辰又相互不让,眼神在空中也是斗得霹雳啪啦响,此时才出声道:“皇上,臣有一言,不知当说不当说。”他的声音浑厚动听,一开口,也让吵闹的众人自动闭了嘴。
皇帝道:“国师请讲。”
“所谓巫族、苗人,大多是安分纯朴的农民,真正能下蛊行咒的人并不多,而且也受到他们本身信仰的牵制。松花若不是受到婉贵嫔的利诱,也不会帮她实施猫蛊;符泰也应是得了阙勒可汗的承诺,才会帮他行此忤逆之事,并非他们本身想侵占南漠江山。”
慕醒醇的声音醇如美酒,熨贴如春风,自有一股动人力量,加上语调动听,速度快慢有度,一席话下来,群臣的焦躁少了七分,皇帝的怒火也被浇熄了一半。
“国师说的有理,接着说。”
慕醒醇一笑,满室生花,皇后直盯着慕醒醇,甚至有瞬间失神。
慕醒醇道:“灭得了巫族苗人,却不一定灭得了巫蛊之术,反而招恨伤德。古人云:『吊民伐罪』,又说『得民心者得天下』,松花和符泰伏法,相信白巫、黑巫族人一定人心惶惶,此时皇上宜下诏于白巫与黑巫族,言明皇上扬善黜恶,只要安分守己,朝廷不会迁怒,但若要逆天而行、助纣为虐,也绝对严惩不贷。”
礼部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