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潇出得门来,见天色已是不早,估摸着比赛已经开始了许久,赶紧朝着得月楼方向奔跑而去。待他来到楼前,隐隐听到楼中传来阵阵琴瑟之声与叫好声,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说道:“还好没结束。”暗自庆幸的推门而入。
门内的龟公此刻正倚在梁柱上打盹,忽然听见推门声,急忙抬头去看,只见门前站着一个清秀的少年,脸上还挂着稚气未脱的青嫩,身上的衣服是冰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一条墨玉缎带系在腰间,上面挂着一个金丝镶边香囊,下坠一块无暇白玉。一眼便可看出是个富贵人家的公子。
龟公立马满脸堆笑的走上前去,点头哈腰的说道:“公子里面请,不知公子可有相好的姑娘,小的这就去给您叫来。”
肖潇毕竟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弱弱的说道:“我是来找人的,请问舒月阁在哪?”
龟公一咧嘴,摆出一副自认为很好看的笑脸说:“小的带公子过去,公子这边请。”说完便在前面引路。
肖潇跟在后面,被那龟公带着七拐八绕,爬上爬下,就在快要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时候,龟公停了下来,说道:“公子,到了。”
肖潇抬头一看,只见眼前是一扇红木金漆阁门,门上写着“舒月阁”三个鎏金大字。再环顾四周,发现不知何时竟已来到一处幽静的雅间廊道。
那龟公将肖潇带到此处便悄悄地离开了,肖潇走到门前,轻轻地敲了三下门,不多时,便从里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吱”的一声,门被拉开了,开门的人正是宴会的主人杜晨。
杜晨见来人是肖潇,连忙热情的将他拉了进去,口中忙不迭的说道:“肖大少爷终于来啦,兄弟还以为你看不起我这小小的宴席,不愿前来呢。”
“哪里哪里,只是家中母亲管教甚严,一时半会没脱得开身,耽搁了一阵子,误了时间还望杜兄莫怪。”肖潇赶紧赔罪道。
“无妨,能来就好,哪有怪不怪的说法。”
席间一人见他们两人久不入席,喊道:“你们别在那客套来客套去的了,快快过来入座,马上就要决出花魁了。”
二人相视一笑,便来到桌边坐下。这时,肖潇才有时间打量阁中布局。此间分内外阁,众人所在为内阁,内阁一面无墙,只设有一道凭栏正对楼下舞台。一张长条木桌摆在凭栏前,人坐在桌前便能看到下面舞台上的表演。
舞台上,花魁大赛已接近尾声,之前已经决出两名入围者,接下来,二人将要进行琴艺展示,获胜者便是本届花魁。
这时,台上走来一名身穿碧绿罗裙的司仪,只见她手放身侧,微微屈膝,向四周宾客行了个礼,便开口说道:“接下来便是花魁争夺赛,规矩想必各位老爷公子都已经知道了,各位桌前的金花每支一百两白银,看中哪位姑娘,便将金花插入对应的瓶中,最后得价最高的那位便是本届的花魁,好了,废话不多说,首先请婉婷苑的春娇姑娘上台献艺。”司仪说完便走下台去。
不一会儿,一名身穿粉色纱裙的妖娆女子挺胸摆臀走上台来,坐在早已准备好的古琴旁边便伸手弹了起来,却是一首经典琴曲《凤求凰》。待一曲弹完,台下立刻响起一片鼓掌和喝彩声。杜晨见身旁肖潇似乎有些意兴阑珊,便笑着说道:“素问肖兄精通音律,不知肖兄觉得此曲如何?”
肖潇闻言,摇了摇头说道:“琴音甚好,意境不足。”
“这倒也是,烟花女子向来只知皮肉交易,哪里懂得情爱真意。”杜晨感叹道。
就在两人谈话之时,台下又走上来一名白衣素裙女子,此女怀抱瑶琴,并不往琴桌去,而是席地而坐,将瑶琴置于腿上,伸出素手轻抚琴弦。
不一会儿,一阵悠扬琴声响起,琴音哀怨,仿佛佳人轻泣,教人心伤,过得许久,琴声渐息,一时间台下鸦雀无声,过得片刻才有人大声叫好,竟是众人为这琴曲意境所感染,一时忘了喝彩。
肖潇扭头问杜晨:“此人是谁?刚才那一曲称为大师之作也不为过,当真是曲美意更浓。”
“此女是得月楼的晴霜姑娘,原本是官家之女,只因其父犯了事被抄了家,她也被卖入了青楼,也是一个可怜之人。”杜晨说道。
那晴霜姑娘弹完曲子便径直离开了舞台,司仪走上台来,说道:“两位姑娘的琴艺表演完了,请各位为心仪的姑娘送上金花。”
众人纷纷拿起桌上金花插入瓶中。肖潇见杜晨也拿了三朵放入代表婉婷苑的瓶中,不禁疑惑道:“那晴霜姑娘明显琴技高出一筹,你为何不投她?”
只听杜晨讪讪的笑道:“为兄还是喜欢妖媚点的女人。”肖潇顿时无语。
过得许久,司仪看着手中侍女送上来的统计单,宣布道:“婉婷苑春娇姑娘159朵,得月楼晴霜姑娘150朵,这届的花魁是。。。”
“且慢。”就在司仪将要宣布结果的时候,一个声音打断了司仪的话。
众人顿时朝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