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得月楼出来,肖潇便一脸颓丧之色,杜晨见了,劝慰道:“肖兄也不必如此难过,不能修仙又如何?以肖兄的才德,以后考个功名,拜入朝堂那是轻而易举的。到时候享尽人间富贵,岂不比那无趣的修仙生活舒服?”
肖潇叹了口气:“哎,话是没错,可是我心有不甘啊。”说完依然消沉的跩步而行。
杜晨见此,也不再规劝,只是伴在他身边摇扇四顾。在转过街角之时,蓦地,一个魁梧壮汉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只见那巨汉身高足有八尺,眼戴独眼罩一脸的狰狞凶恶之相。肖、杜二人见了都是有点心颤,肖潇抱拳颤声问道:“壮士拦住我等去路,不知所为何事?”
那巨汉看着二人,咧嘴笑道:“嘿嘿,不为何事,就是老子最近手头有点紧,想向两位借点银子花花,识相的就把身上的钱交出来,不然…………”说着,那巨汉伸出了蒲扇大的手用力捏了捏,发出一阵“咯咯”声,接着说道:“我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
肖、杜二人看的心惊,杜晨拉了拉肖潇的衣袖说道:“这四处无人,我们又明显不是他的对手,给他点钱打发走了吧。”
肖潇也点头道:“也好,只是我出门急,身上没带多少钱。”说着,从衣袖中掏出了一个五十两的银锭,递给了巨汉。
那巨汉伸手接了过来,在手上掂了掂,怒声道:“五十两银子,打发叫花子呢?”
杜晨连忙又掏出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说道:“壮士息怒,这还有一百两,我二人今日出门没带多少银子,这一百五十两请壮士拿去喝茶。”
巨汉接过银票,瞥了眼肖潇,又说道:“那小子,把你腰间荷包给我,敢骗我说没钱?这鼓鼓囊囊的定是装了不少银子。”
肖潇听了,赶紧伸手捂住腰间,急急说道:“这个不能给,这荷包内的东西对我意义重大,俱是些不值钱的玩意。”
“哼,你蒙我呢?不值钱你那么紧张干什么?还不快点交出来。”说着便伸手向肖潇抓去。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自巷口传来,“人家既不愿给你,你又何必强人所难呢?”只见一名身穿怪异道袍的中年道士自街角转出,此人最醒目的便是那脸上的一道长长的疤痕,有如一只巨大的蜈蚣攀附在半边脸上,让人有种触目惊心的感觉。
“哪里来的老狗,竟敢多管闲事?老子先把你打残再说。”说完便朝着那道士扑了过去。
那道士见巨汉扑来,也不惊慌,只是随手一挥,却见那巨汉百多斤的身体腾空而起,又以更快的速度飞了回来,撞在了巷边的土房墙上。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那土墙便应声而倒,现出了墙后的院子。
过了许久,那巨汉才“哎呦”痛喊着从碎土堆中站了起来,竟顾不得头上满头的灰尘,惊恐的跑出了巷子,一转眼便已瞧不见身影。
肖、杜二人此刻亦是圆睁着双目,看着面前那一堵倒塌的土墙。杜晨吃惊的对肖潇说道:“难道这就是修仙者的力量?那巨汉少说点也有两百来斤啊,就这么被打飞了出去,这得多大的力量啊,而且那道士压根就没碰到那人。”
肖潇也是愣愣的点点头,心中想着:修仙之人果然强大,怪不得书上说修者之下,皆为蝼蚁了。
此时,那道士见巨汉跑远,也不去追,而是径直来到了二人的面前,拱手抱拳于胸,做了个揖,说道:“无量寿尊,两位小哥儿没事吧?”
肖、杜二人连忙还礼道:“多谢道长出手相救,我们没事。”肖潇接着道:“不知道长如何称呼?”
那道士笑道:“贫道巫山千江散仙,因为修道时日太久,俗家名已经忘了。”
肖潇肃然起敬,人家都自称散仙了,那来头还有的小?赶忙拜道:“不知是仙长驾到,礼数不周,前面有家酒楼,桂花酿很是不错,若仙长不嫌弃,在下愿为仙长摆上一席,洗洗风尘。”
一旁站着的杜晨拍了下额头,心中无奈道:这小子又来了,怎么就是不肯死心呢。
那千江散仙笑了笑,摆手道:“施主不用破费,贫道是历练云游到此,需经历世间万般疾苦,使道心圆满。这种奢靡享受之事只会影响道心。”
肖潇闻言,更是敬佩,心想:这才是高人啊,完全不被世俗红尘所诱惑,虽然丑了点,但是修仙之人皮相只不过是一副臭皮囊,道法高深才是关键嘛。
就在这时,那千江散仙微皱眉头,目不转睛的盯着肖潇打量,忽然如获至宝一般,兴奋道:“小哥儿,贫道见你目透星河之光,仙资非凡,不知可有意拜个师傅参悟天门大道?”
肖潇一怔,激动的道:“不知仙长可愿收弟子为徒?”
“你若有心,今晚三更便独自来城外乱坟岗见我,贫道收徒首先看的不是资质,而是胆识。”千江散仙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说道。说完便“哈哈”一阵大笑,走进了巷外人群中,消失了踪影。
肖潇见千江散仙离开,立刻激动的用力拍着身旁杜晨的臂膀,说道:“你听到没有?那仙长要收我为徒,我终于可以学仙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