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心底深深记住了灵猫走时告诫自己的话，上古火龙能动手轻易不吵吵，不管有事没事都不要惹它。

端木这一个月来每次想发脾气时，耳边都会听到这句话，什么倒霉神兽，能动手就轻易不吵吵，你还讲不讲道理。

“上古火龙，你到底要不要我看《禁书》，我都陪你一个多月了，你倒是给句话呀！”端木对着漆黑的地方说道。

端木也不知道上古火龙在什么方向，只可以确定的是上古火龙就在这附近，也同样知道它能听到自己说的话。

可是回答端木的只有无尽的沉默。

虽然端木有祈祷仙护幻化的纱衣在身，可以抵挡潮湿的寒气，可这都一个来月的时间了，端木的身体已经有些支持不住，精神都有些恍惚，而上古火龙迟迟不现身，端木感觉自己是不是要死在这不见天日的悬崖之底。

又是半个月的时间过去，最近几日端木已经没有了声音，上古火龙也像消失了一样，悬崖底又恢复了往日死一般的寂静。

“人类，你死了没有？”

寂静而黑暗的空间里，突然传出一个古老的声音，端木躺在冰冷而潮湿的地上，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而这个声音又是那么的真实。

端木这两个月除了问上古火龙在不在，就是想着自己两个月前濒临死亡时，脑海中的那个人影，叫自己不要死的那个人影，自从那日出现过后，就一直再也没有出现过，和现在一样，让人分清是幻觉还是真实的存在过，如果是幻觉为何让自己记忆犹新，如果是真实的，为何没有再出现过？

一切如梦幻般，让端木有些精神分裂，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人类，我知道你还活着，站起来回话。”

悠远而古老的声音再次传来，端木这回知道自己不是幻觉，因为这次的声音有一种独特的感染力，使端木精神为之一震。

端木托着虚弱的身体，勉强站了起来，如果不是这里没有人，如果不是这里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一定会有人惊呼出声，不知道现在的端木是人还是鬼，青黑凹陷的眼窝，枯瘦如柴的身体，蓬乱的头发，端木从没有如此狼狈过，就算童年无依无靠在凤凰山时，也没有如此狼狈过。

一方面端木是在等上古火龙的回应，一方面端木是在有意的虐待自己，依雪为了救布青柏而打伤自己的寒毒每天清晨时还在发作，每日都在摧残着端木的身体，雅儿临死前的样子每日都会出现在端木的脑海中，摧残着端木的意识，黑暗的空间里，看到不任何事物，听不到任何声音，就算端木想分心不去想这些让自己痛不欲生的事情，自己也没有办法做到。

痛而不言，端木未和任何人说过，没有表现出来过，但这不代表端木可以当这些都没有发生过，端木的心，无人能懂，而今上古火龙的声音算是救了端木一命，如果端木再这样下去，就算人没死，心也真正的死了，端木几次想放弃人生的目标，可想起师傅平日带有一丝忧伤的脸庞，端木只能重新收拾心情，为了师傅，端木必须去完成一些事，这是自己的责任，逃无可逃，避无可避的责任。

“你终于肯说话了么！”端木虚弱的声音传来，可语气透着倔强。

上古火龙虽然不是人类，不懂人类的情绪，可也听得出端木声音里的虚弱和倔强，上古火龙这十几天都没听到端木说话，现在才知道原来他是故意不和自己说话，说了一个多月，上古火龙也没理端木，端木性子中的倔强终于显现出来。

是你让我伤好了下来找你，你传我《禁书》，可我下来，你却视而不见，那我也不必多言，能说的好话已然说尽，你要么看着我死，要么把书交出来。

端木敢这样做是因为灵猫走时，端木问过灵猫，上古火龙为何又肯借书给自己看，灵猫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白鸟和臭龙日后可能有事求你，你要好好利用这个机会。”

所以端木知道上古火龙一定不会让自己死，虽然端木想不明白这两只万年神兽能有什么事情求自己，但灵猫说了，就一定不会错，端木多少也明白神兽对自己的言行很在意，它们都有着各自的尊严，而端木想起自己居然可以收服鸿鹄，再一想灵猫说的话，端木一下就明白当日鸿鹄在神岛之时是有意输给自己。

端木不傻，如果有人觉得端木傻，那只是端木在装傻，傻傻的幻想着和依雪的重逢，傻傻的背负起师傅未完成的心愿。

傻傻的对血含和雅儿的心意都视而不见，傻傻的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今后他还会傻傻的一直走下去么……

“鸿鹄那只不死鸟可对你说过什么？”

端木虽然看到不上古火龙，可上古火龙的声音永远都是给人悠远而古老的感觉，而且声音异常清晰，就算悬崖底有回音，有时端木听的不太清楚，可上古火龙想表达的意思就像直接印到端木心中一样，像是文字，给人最直观的感觉。

“说什么？噢，鸿鹄只和我说过这世上有只死要面子的不死臭龙。”端木想了一想回答道。

“你……哼，这话恐怕是你自说自话而以，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