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还敬重她干什么，她不保佑你们，你们……”龙书坐到床上，弄不懂这些人和大巫师之间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关系。

“你不会月白的，先不说这些，刚刚你的脸只是无血色的白，现在已经有团黑气在你脸上游动，不，是好几团，似乎它们要凝聚到一起，你到底怎么了，你的毒不是被大巫师医好了么？”海姑紧张的问道。

龙书摇摇头，自己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也许只有问九妖才会知道原因，可现在这个时候，自己想去祭坛是不可能了，其它人更不会送自己去，因为他们都在忙着对付那个叫五德的东西。

“这样不行，你要去祭坛，我背你去，大巫师一定有办法救你，不然以你现在的情况，不出一个时辰……”海姑说到此处，抓过一件衣服穿到龙书身上，背起龙书就像外跑。

一路上根本没人去管海姑背着龙书去那里，而龙书也无力再去说一句话，自己已经越来越恶心，像是走进了一个黑不见底的深渊，不知道那里会有什么东西在等着自己，身上已经一丝力气都没有，气若游丝，眼皮深重，倒了最后已经是睁不开眼睛，只感觉海姑背着自己走到了崎岖不平的山路之间，颠簸的厉害。

巫师祭坛，海姑一个守候在外面，等着大巫师随时吩咐，也担心的看着山下族里。

龙书迷迷糊糊的觉得一丝清凉进入体内，让自己的恶心冲淡了一点，勉强睁开眼睛，恍惚间似乎看到了熟悉的豹纹。

“我是怎么了？”龙书声音有些干哑的问道。

龙书确定，这里熟悉的气息和这豹纹是属于九妖的，这个秘一样的女人。自己对她既熟悉又觉得无比陌生。

“别说话，现在状况非常不好，我可能是大意了，你身体所中之毒超出了我最初的想象，这毒极其不简单，一直隐藏在你的骨髓之中，现在我正在想办法，目前只能先镇压，这毒就像云蒸霞蔚，虚无缥缈，不好知道它具体的……”

九妖的声音在龙书脑中更是飘渺不定，后面九妖说的什么，龙书已经是完全听不见了。

又是这一望无际的黑暗，又是生死之间的努力挣扎，龙书的身体之上由外到内开始变得痛苦不堪，这是多么熟悉的感觉，可能自己的皮肉又开始腐烂，变得腥臭无比，全身流淌着恶臭绿色的粘液。

为何自己总要经历这种折磨，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十年前自己不杀一人，却有人要杀自己，儿时一直支撑着自己的梦想就在那一瞬间支离破碎，如果那时自己只是轻青冲动，只为答应依雪不杀他，而断了自己一身修为，那么现在自己又是为了什么会变成这样。

十年前，我不杀一人，十年后，不留一活口，为什么自己所选择的方向道路上，总有着自己无法预料事情，而这事情往往都是在自己最虚弱的时候，让自己碰上。

人生真的就这么难以掌握么，我自己连自己的命运都掌握不了么？

龙书痛苦而缓慢的睁开眼睛，朦胧的世界，像是带着一层面纱。

“去救族里人，九妖。”龙书此刻甚至看不到九妖，只凭着直觉，他知道她还在这里。

片刻间，一阵香风闪过，世界开始变得安静，她走了。

龙书突然站了起来，蹉跎着艰难的步子，托着重似千斤的双脚，走到九妖的梳妆台，对着镜子，用力的照了照。

龙书看到自己，心中自嘲的笑了笑，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都是自己一手酿成的，你在心里还怨恨什么，你又能去怪得了谁？

自己在心里无数边问着自己同一个问题，最后得出一个答案，我没资格怨恨，我谁也不怪，这一切都是自己错的，和任何人无关。

砰……

龙书倒在自己的血泊之中，龙书脑中深深刻印了自己的样子，一张没有人皮的脸，一张迅速腐烂的脸，自己可以清晰的看到皮肉的腐烂速度，这对一般人来说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而龙书，心理好像已经习惯，虽然他加上这次才经历了两次这样的事情。

九妖片刻间就重新回到祭坛，看到龙书倒在自己的梳妆台，心里就知道龙书刚才做了什么，九妖走过去没有第一时间去扶起龙书，而是拿起自己镜子，照了照。

“你这是何苦呢，不过也好，非要逼着自己接受最残忍的事情，对别人来说可能是件坏事，但对你来说……”

九妖放下镜子，看了龙书好半天，好像是在看龙书身体腐烂的速度，又好像只看的是龙书本人，虽然龙书现在已经不像一个人，但不管他什么样，九妖看龙书时的眼神总是充满了神秘的色彩。

“我不知道多少年没管过族里任何事情，而你一句话，我就改变了一百年，或一千，或更久才养成的习惯，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你的话对着我意味着什么。”九妖眯着眼睛，一脸让人琢磨不透的笑意，就这样痴痴的看着龙书。

九妖不担心龙书会不会死去，不过九妖根据龙书上次的表现，觉得龙书不会死，在他的身体腐烂到一定程度时，他体内的正统圣血就会对毒素产生抗体，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