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不是母亲,奶娘不是奶娘,就连锦绣,也不是当初她以为的丫头了。这所有的一切,皆是缘于,她偷了属于锦绣的身份,而造成这个原因的尽是她的娘,帮着三姨娘的结果。
有时候她找想,如果一开始,自己不曾活在这世上,那么锦绣和夫人,是不是也不会变成如今的局面,她们还在相府里,享受着原本该属于她们的一切?
可转而一想,也不对。三姨娘这是早就设计好的,纵使没有了自己,三姨娘也可以找另一个与她们一样的人来代替。所以,造就成如今这个局面的,便是三姨娘。
虽然奶娘也有错,但奶娘已经死了。锦绣说,因为奶娘死了,以后她们想扳倒三姨娘,还得另想法子。她做过的事情,在没有人证物证的前提下,是不会承认的。她们还可能被倒打一耙,因此丧命。
过了初六,她们就十二岁了,哎!
“不过!”锦绣直接一句话否定了。
听到生辰两个字,这个身子内心却有一股隐隐的痛意。她想,这是原主在伤心吧?也是,一个被当了十几年人人可欺压的小丫头,猛然得知自己才是相府的嫡女时,母亲却已离她而去。就连想开口喊一声母亲,都不能。
生辰,本就是母亲的受难日。如今母亲都不在了,连最起码的尽孝都不行,又何谈生辰之欢?
“好,那我也不过!锦绣,你别难过,欠我们的,我们一定能讨回来的。”
思琪敏感的察觉到锦绣眼眸深处的哀伤,心下一痛,随即眼眶含泪,伸手抱住锦绣。
她才是那个丫头,她才是应该伺候锦绣的人。可因为这个身子从小娇惯了,身子又不好,如今反倒成了累赘,让锦绣照顾她。
给她半年时间,半年后,她的身子一定会好起来的。到时候她一定能够帮到锦绣,她思琪用生命来发誓。
“我们回屋吧,看这天又要下大雪。看样子,五哥他们是不回来了,我们早点用膳,早点歇息。明日再进山去看看,我觉得那座山好像很神秘,应该有不少好东西。”
“嗯!”思琪抬头看了看天,跟在锦绣的身后,进了厨房。
天,越来越冷,雪越下越大,天云山的另一端,叱喝打骂声一片。
这里是朝廷中犯了重罪,前来西北服役的人。他们小的不过十岁出头,老的,四五十岁,均是双手双脚带着铁链。
他们每天都重复做着开山挖土的动作,只要稍微一不注意,或者脚步慢一点,身上就会挨铁鞭子。
这里的人,有的是十恶不赦罪犯,也有被冤枉的,更有的是受家族无辜牵连的人。他们从最初的反抗,到如今的麻木不仁。身边血肉模糊的画面,以及那些人嘴里传出的痛吟声,大家早已见怪不怪。
又冷又饿又累,还要挨打受骂。因此对于大多数的人来说,死,就是他们唯一的解脱之道。
然而今天这些人似乎都在隐忍着什么,眼见天越来越黑,不知是谁带头,不知用什么方法,拆开了手脚的铁链,手拾铲子和锄头趁着两拨正在换班执行的士兵冲去。
他们唯有一搏,才有生的机会。隐忍着这么久,为的不过是个自由罢了。
现场喊打喊杀声一片,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更是鼓动了他们血脉中的暴力因子,纷纷杀红了眼。
这场暴动,整整持续了两个时辰,以失败告终。双方死伤无数,可该清点的人,必须的清点清楚,决不能让有漏网之鱼跑掉。
也就是在这场暴动中,莫睿辰带着人将早之前挑选好的人,悄悄就走。同时又将之前找好的几个相似死尸,在脸上相同的位置打了烙印,扔到现场代替。
这一切,他都是在暗中进行的,没有人知道,这场暴动,是他在暗中谋划的结果。
雪,越来越大,待停雪之时,天已然亮了。锦绣做了滑板等物,正准备出门之时,就见莫睿辰等人眼眶发青,一脸疲惫的回来了。
锦绣虽然好奇他们去做什么,但知道有些事不是自己该问的。看了一眼四人,再次将似琴和思琪留下,自己只和似画出门。
因又下了一场大雪的缘故,雪越来越厚。锦绣将滑板绑在脚上,拿着两根自己做的滑雪杖一点,瞬间滑出了一段距离。似画见状,虽然微微一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脚步轻盈一点,人就跟了上去。
“似画,怎么样,我这东西好用吧?这样我也能山上,速度也快,又不怕鞋子湿了。”好久没滑雪了,这让锦绣将所有烦心事抛之脑后,心情显得有些小激动。
“嗯,不错,只要不摔倒的话,很棒!”似画仔细看了看,确定锦绣不会出错摔倒什么的,便也随她去。
两人一路走走停停,才走到半山腰,似画就猎了三四只的肥兔,五六只野鸡。
锦绣原本想看看山上有什么作物没有,奈何雪覆盖的太厚了,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可用东西。正准备往回走之时,不远处却传来了虎啸声,且越来越近。
“锦绣姑娘,咱们快些走,这里不安全!”似画面色一紧,带着锦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