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了拍左宁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我向圣上推荐你去担任了护军都尉,一则看重你在北辽的从军经验,二则希望你能为天下世家起到一个榜样的作用,最后,作为守卫皇城最后的防线,我认为你有足够的实力的摆平其他问题,守护好陛下。”
但是,顾稷没有说的是,各地的诸王隐隐约约有了割据的动作和态势,百年大青,可不只是有江湖上的世家豪族在地方上弱化了皇权,同是还有久久没有处理的藩王问题。
历朝历代,也就大青如此放纵藩王,为了拉拢限制世家大族,给予了地方藩王如此巨大的权力,结果就是,这个所谓的限制也有可能会逆转,变成世家和藩王联手对中央的逆伐。但是这个事情,没有证据那就是平白无故污蔑诸王行谋逆之事,真被一些听者有意的藩王得知了,这事情就不是这么好解决的了,甚至会变成他们光明正大竖起旗帜的借口。
所以,顾稷没有对左宁说,只是单单点出来了世家这个已经浮出水面出来的大患。
“好了好了,这些事情也说不准,只是一个防患于未然,然后请左都尉能否为老夫细细说说,燕州云州的事情?这便是老夫今日找左都尉的第二件事情。”
他微微提醒了左宁之后,便匆匆打算转移话题,免得左宁越陷越深。
但是顾稷不知道的是,早在不久之前,相天道人已经寻找过了左宁,并且暗示了左宁。如果顾稷当时在旁边看到了林广的暗示,便能知道,自己对藩王的提防,是一个极度正确的行为……
听见顾稷的问话之后,左宁喝了一口茶水,似乎将刚刚的一些不算很好的情绪和纠结给一口咽了下去,然后不再迷茫,换上了一副儒雅的笑脸,点头。然后顺着顾稷话道:
“自然可以,家祖父现在身体依旧硬朗没有染疾,倒是这些年的北戎和北辽倒是在这些年少有进犯了……”
一边听左宁的讲述,顾稷一边喝茶,一边面露欣慰地看着左宁。
这小子,他难道不知道为什么北境这些年进犯频率变少了吗?北境一品大宗师莫妥齐被你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一刀力劈成两半;带队深入北境,将能和云山侯对峙几年让云山侯讨不了好的北辽主力硬生生追杀了几百里把人赶进了天琊山吃雪碴子;配合正面顶住北戎南下的大军主力的安燕侯,将北戎在一役打得元气大伤,主力大军死伤大半……
这小子真的只是巅峰宗师吗?
顾稷打心里感到疑惑,在评书里面,左宁是偷袭得手,加上了莫妥齐的轻敌才导致了他一击秒杀。事实上,真的是这样吗?
不过这种东西左宁不说,他也不会去问便是了。
“不知燕州百姓现在在燕州牧的治下,是一个什么样的生活状况?”
“这就是我出了燕州之后感到疑惑的原因,某实在是不能理解并州为何会产生如此之多的流民的缘故,直到今日在朝堂之上听到王御史的话,才有些豁然开朗。燕州虽然不比天下之腹的青,荆,并三州富裕,但是百姓现在过得也算尚可,我时常在燕州内行走,也不曾见流民。”
不见流民,说明燕州现在算是处在一个比较稳定的情况,暂时没有被其他州域所影响到,加上左家在燕州的影响力,也就是顾稷不太需要担心燕州出现问题。虽然左家同样实力太盛,手里是一支十万人,经营百年的的精锐边军,也是如今天下战斗力公认第一的燕州军;一门三名巅峰宗师;军队内不俗的影响力和在境内深得民心。
比其他世家,就算有武圣坐镇的世家都强上不止一点。
好在,从左宁这次进京迎娶怀玉的事情来看,加之邓元前往燕州之后,左家对皇族的态度,说明目前的左家还是能靠得住的。
比那些藐视中央的江湖世家好上太多了。
“具体收成那些东西,我不知道,不过我实际去看到的,确实就是如此。”
言罢,左宁端起刚刚顾灵韫放在自己面前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一口清茶,唇齿留香。
“能讲讲你从军的几次经历吗?顾某对于左都尉这些英雄事迹倒是好奇,评书话本过于演义化,我还是想听听左都尉自己的讲述。”
简单了解了大致情况后,顾稷还是把这次聊天的重心放回到了左宁本人自己的身上。
……
?
回到房间之后的顾灵韫并没有回到刚刚沉浸书本的状态,而是伸出柔荑撩起了耳边的碎发,将耳朵轻轻贴在了门上,努力地去听外面的动静。
“爹怎么感觉像是叫左公子过来听听故事的?”
她微微嘟囔着朱唇,将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外面,浑然不知,自己现在的姿势和之前文静的书香小姐形象有多大的出入……
“既然顾丞相想听,那小子便为丞相讲讲吧。”
四年前,成为巅峰宗师,或者说已经半圣了的自己在首次上沙场之后,便仗着北辽当时出征的主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