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二哥!”
“啊,大哥,二哥!”
战火燃烧着焦土,满地的尸体,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柳飞龙眼睛里积蓄着哀伤的泪水,双手颤巍着无助地翻开一具具尸体,拼命找寻着大哥二哥的尸首。
旁边的杨延昭咬着牙红着眼看着满地的尸体。有辽兵的有宋兵的有辽国高手的也有宋国英雄的。他们都是满怀一腔热血冲着国家大义而来,却留下一具具冰冷的尸体。杨延昭握着铁胆银枪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下马!”杨延昭举枪令道。
一众杨家将都纷纷下马,身后的宋兵也跟着下马。
“把诸位英雄和同袍的尸首抬回来,厚葬!”杨延昭眼睛红的厉害,说话的声音也沙哑起来。
“遵命!”
将士们纷纷收起兵器,来到战场翻找着一具具宋国英雄的尸体将他们抬到一旁。
杨延昭将铁胆银枪插到地上,快步来到柳飞龙身边,抹了把泪水,将他从地上扯了起来,强装着镇静其实心里已经默默地留下了眼泪。杨延昭强忍着心中的哀伤对柳飞龙说道:“三哥,你起来罢,你快起来!”
“不,你别拉着我,我要找他们,他们一定还活着!”
柳飞龙似乎已经精神崩溃了,整个人都已经疯癫起来。他狠狠地推开杨延昭,自己猛地跌坐在地上,近乎痴狂地翻找着大哥二哥的尸首。
突然,柳飞龙掀开一具辽兵的尸体,眼睛瞪得极大看着眼前握着残刀的手臂,不肯相信的摇着头,嘴里自言自语道:“这,这,这不可能,说好的要一起喝酒的,说好的,说好的……”
杨延昭闻声走过来,一眼就看见被一堆辽兵尸体压在身下只漏出的那一只死死握着断刀的手臂,脑袋嗡的一下如同洪钟长鸣一般,里头一片空白。他失魂落魄地跪在地上,双手颤抖地伸向那只手臂,轻轻地触碰着,心里头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说不出话。任凭他如何掰动始终掰不开那只握着断刀的手,仿佛那只手的主人仍置身于这片战场还在奋勇杀敌。
“二哥,战斗结束了,我们赢了,你,安息吧。”
杨延昭轻轻拍了拍那手背,略带哭腔地说着,仿佛在跟着手臂的主人对话着。
那紧紧握着断刀的手仿佛听懂了杨延昭的话,慢慢地放开了刀把。
“嘀呤呤。”
一声脆响,那断刀从主人的手上脱落跌在地上。
“二哥,二哥!”
柳飞龙拼了命地扒开压在上面的尸体,一具一具地扔到旁边,露出手臂的主人。那尸体上被扎了十几只箭矢,箭杆被拦腰切断,但还是贯胸而出。柳飞龙看到二哥的残躯不由得伏在尸体上失声痛哭。
杨延昭别过脸去,不忍心看到这般情景。他怎么说也是沙场老将了,对生离死别这种情况已经习以为常了,但是看到二哥死得如此惨烈,也忍不住流出泪来。
“报!”
这是一个传令兵从远处飞驰而来。他来到杨延昭跟前飞身下马,单膝跪在地上,大声说道:“禀报将军,我们押运粮草的人马被辽兵伏击死伤惨重将军速速发兵解围!”
“什么!”杨延昭偷偷擦去眼角的泪水声音颤抖着问道。
“粮草被劫将军速速发兵!”传令兵再次说道。
“嫂子,治儿,小宝!”
正伏在尸体上痛哭的柳飞龙突然闻言从地上爬起来,如同魔怔了一般,揪着传令兵的领口把他提溜起来猛烈摇晃,说道:“这不是真的,怎么可能,这不是真的,你告诉我嫂子呢,治儿呢,小宝呢!”
传令兵被他摇晃的七荤八素,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杨延昭看不下去了,一把拨开柳飞龙的手,大声朝他喊道:“醒醒吧,三哥,大哥和二哥了,现在押运粮草的人马被劫,嫂子和治儿、小宝身处险境,需要咱们去救他们!”
“对,对,对。”柳飞龙难得恢复了清明,马上拽着杨延昭的胳膊说道:“咱们现在就去!”
“行了!”杨延昭一把拨开柳飞龙拽着自己的手掌,说道:“现在去人都走了,我带你去,肯定能找到他们。”
“好,听你的,走!”柳飞龙一颗心都系在嫂子治儿和小宝身上,对杨延昭的话当然深信不疑。
“唏律律。”
杨延昭和柳飞龙上了马。杨延昭把铁胆银枪从地上拔起来提在手里,朝后面的将士吩咐道:“你们几个带着一百兵卒在此地打扫战场,其余的人马跟我走!”
“驾!”
马蹄声轰鸣,溅起一路尘土。
不多时,他们来到距离黄河不远处,发现那些辽兵正准备压着抢来的东西准备渡河。
杨延昭一夹马肚子,倒提长枪,策马狂奔,大声喊道:“杀!”
“杀!”
后头的士兵也跟着喊杀过来。
正准备渡河的辽兵被突如其来的喊杀声吓了一跳,赶忙朝声响处看过来。
只见一面旌旗迎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