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日落西山,夜晚降临,酒楼又开始热闹起来,后厨的师傅们和小二哥又开始忙活起来,一直到月上枝头,酒楼的客人才慢慢散去才渐渐地安静下来,只有稀稀拉拉的散客前来吃食,店里的人明显没有傍晚这么多了。
而后院里,小宝的柴终于劈完了,他把柴禾落到一起,甩甩麻痹的手,准备休息一会。
这个时候,胖女人早就已经歇息了,所以并没有来找小宝的麻烦。这也让小宝松了口气。他拖着疲惫而麻木的身体回到自己的小窝。
说是小窝,还真是小窝。就连胖女人那条凶狗的窝都比小宝的小窝要舒适许多。小宝住的地方就是在墙角用废木料搭成的小狗窝,里头铺上一层稻草,狭小的空间勉强能容纳小宝一个人,就这还得依靠着墙角才能遮住他的脚。小宝钻进自己的小窝里靠躺着墙壁。他身边放了一只破破烂烂的碗。这是他吃饭用的碗,可现在上面明显积了一层灰,仿佛已经很久没有用过了。小宝将脚镣拿进小窝,用一块破木板当成小门堵住小窝的门口。小门旁边破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窟窿,平常小宝就把他当成“豪宅”的窗户。小宝透过窟窿望着悬挂在天上的月亮。他望着月亮渐渐地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不由得哭了出来。他想到了自己的爹娘,想到了自己的家乡,想到了收养它的酒楼老掌柜……
夜深了,酒楼的灯火逐渐熄灭。后厨的师傅们也都忙了一整天都洗漱完毕,准备各自回房睡觉。
“小宝,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啊!”
这时,从小窝外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小宝闻声赶忙移开门口的木板,急忙朝外头张望。只见那个后厨的大师傅正蹲在门口,殷切地看着他。
“王师傅,我没事,你快回去吧,别让掌柜的看见。”小宝哭红着眼,低声抽泣着对王师傅说道。
“没事,现在都已经亥时了,那胖女人应该早睡了。”王师傅笑着伸手摸摸小宝的头,随即一脸愁容叹口气,说道:“真是苦了你,小宝,自从老掌柜走了胖女人占了酒楼以后,你就整天受他娘的鸟气。”
“我没事,我没事……”小宝越说越没底气,声音越来越小。
王师傅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温乎乎的馒头,递给了小宝,说道:“这是我留下的馒头你快吃吧,我估摸着你怕是已经饿坏了吧。”
“王师傅……”小宝感激地看着王师傅,泪水不争气地流出来。他也不矫情,毕竟自己已经饿得很了,就接过馒头大口大口地咬起来。
“慢点别噎着!”王师傅慈爱地看着他,笑着摸摸他的头,随即起身说道:“我得走了,你早点歇着,明天指不定还要出什么幺蛾子呢!”说完,王师傅转身离开了。
小宝嘴被馒头塞的鼓鼓囊囊。他看着王师傅离开的背影,在看看手里的馒头,眼泪不由得又流了出来。胖女人不仅对小宝吝啬,对其他的伙计也十分吝啬。当然,对小宝已经算不得是吝啬了,简直就是虐待。王师傅是这家酒楼的掌勺的大厨,一天三顿饭自然是少不了,不然怎么给胖女人挣钱?但是,胖女人每天每顿饭也就只给他一个馒头一小碟咸菜。至于店里的其余的伙计怕是还没有王师傅的待遇好。王师傅能给他一个馒头,这就能让他感受到一阵阵的暖意。毕竟这相当于王师傅的一顿晚饭。怕是王师傅怕他饿着,自己不吃饿着肚子省下来的馒头给了他。
小宝狼吐虎咽的把馒头一股脑全塞到嘴里,使劲咀嚼。他感觉到干渴,又跑到水缸边上咕咚咕咚喝上一大口水,才又回到小窝里窝着。
这间酒楼的掌柜就是那个胖女人,仗着夫家是衙门里的人,整天作威作福,克扣店里的员工工钱不说,还不让人另投他处,否则直接找衙差把他抓到衙门里挨顿板子,轻则皮开肉绽,重则活活打死。原先酒楼的大厨就是这么被活活打死的。
夜近子时,小宝忽然想起和老道的约定,赶忙起身把稻草移开。原来稻草下还有一块大石头。他使劲推开墙根的石头,从石头后面露出一个狗洞来。小宝把头伸出小门左右张望了一会,确定酒楼里的人已经都睡下了现在暂时没有人,便赶紧用破木板把小窝的门给堵上,转身从狗洞钻了出去。
小宝气喘吁吁地跑到河边,远远地就看见老道坐在那里,仿佛早已经在此地等候多时了。他快步走了过去站到老道面前,看到老道身前放了一只香喷喷泛着金黄色油光的烧鸡,不由得眼睛放光。
“想吃?”
老道搁着老远就看到小宝的身影,看到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烧鸡,口水从嘴角流下来,顿时笑了起来。
“怎么才能吃这烧鸡?”小宝眼睛都不看老道,只顾着眼前的烧鸡。
“想吃可以。”老道拿起烧鸡在鼻子前闻了闻,脸上露出陶醉的神色。
小宝看着老道这副表情,不禁咽了口口水,眼睛仍旧盯着烧鸡不放。
老道面露狡黠之色,把烧鸡往小宝面前一递过去。小宝马上伸出手要去接过烧鸡。老道哪能让他得逞,立马收回手掌,把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