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这时,戒嗔微微展开双眼,看着传闻方丈醒了惨白的脸色立刻浮现出一丝丝笑容无力地说道:“师父你醒了!”
“戒嗔啊,你为何这样啊,这样不值得,不值得啊!”传闻方丈悲伤得看着怀里的戒嗔,抽泣这说道。
“师父,没有什么值不值的,我是您从小带到少林寺的,您就是我的亲人,看到你躺在床上动不了,我这心啊就……”戒嗔苦着脸微微抬起手垂着胸口说道:“难受,真的难受!”
“戒嗔何苦啊这是!”传闻方丈摇摇头轻叹道:“这样不值得啊,不值得,为师已经行将就木没有几年阳寿了,你正值壮年,还有很多时间还有很多事要做啊,怎么能为师消耗自己的寿命啊!”
戒嗔咳了两下,激动地握着传闻方丈的手,笑着摇摇头说道:“师父,你说错了,论佛法论武功你都是少林寺的顶梁柱,弟子自知这一辈子不管怎么努力都达不到您这样的高度,论佛法不说其他师弟就连刚刚入门的了尘师弟都比我强上几分,弟子自知佛缘浅薄,怕是这一辈子都无法成就一番事业,倒是师父您,您还有很多的事没有做,师父你还记得你说过要以玄奘法师为榜样翻译经书供世人参详吗?”
“为师记得,当然记得。”传闻方丈抬起头目光深邃的望着窗外回忆道:“那年你才八岁,而为师刚刚接任住持之位,当时为师下宏愿,要为天下苍生翻译经书,普度众生他们能有更多的经书可以参详,了解高深的佛法,这是为师一辈子的志向,不曾想你还记得。”
戒嗔淡然一笑,说道:“弟子当然记得,那年师父接任主持之位,听到师父下如此宏愿,当时就已经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师父你学习梵文更是翻过万丈大山远去天竺学习佛法,当年弟子才十岁,就在少林寺盼啊盼啊,终于在我十三岁的时候,师父您终于回来了,不禁学习了梵文更带回了一批经书,当时弟子特别的激动,看着师父离下的宏愿又进了一步,弟子打心底里高兴,这么多年,师父翻译了不少经书,更给这些经书注释世人能直白地看清楚里头高深的佛法,怎么能在这里圆寂了,弟子不能坐视不理,只得出此下策。”
“痴儿,痴儿啊,为师阳寿不多,恐怕在这世上呆不久了,你是少林寺里最为年长跟着为师时间最长佛法也是最深的弟子,本来为师就想着将这主持之位传给你你来完成为师未了志愿,可是你……”传闻方丈越说越激动,不觉气血上涌,吐出口血来。
“师父!”
“师父!”
……
看到师父吐血了少林弟子们和小小都担心起来。
“师,父!”戒嗔紧张地看着传闻方丈,微微抬起身子,担心地看着传闻方丈。
传闻方丈朝众人摇摇头摆摆手说道:“不碍事的,不碍事的!”
听到传闻方丈说没什么事,大家这才放下心了,转眼又看向脸色渐渐白地没有一丝丝血迹的戒嗔。
“师兄,师兄,你不要死啊,师兄,戒空不要你死!”戒空趴在戒嗔身上痛哭起来。
戒嗔慢慢转头看着哭得满脸泪花的戒空小和尚,微微抬起手摸了摸戒空小和尚小光头,眼神里透露着不舍、欣慰和溺爱。他叹了口气对戒空小和尚轻声说道:“戒空啊,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啊,你说你得多皮啊,我走了还有谁能治得住你啊!”
“那你就别走啊,你别走啊,以后我不偷吃了,也不贪玩了,一定乖乖地听你的话,求求你别走啊,戒空舍不得你啊!”戒空扑倒在戒嗔怀里抱着戒嗔痛哭乞求。
“唉,我又何尝舍得了你啊,你是我看着长这么大的,当年师父把你抱上山,你才一点点大,抱在怀里哭得厉害,我们都没办法,听人说是没奶吃饿坏了,我这才跑到山下求人家施舍点奶水给你,是这一家哪一家终于给你喂到断奶,唉,这一切就像是昨天刚刚生的一样在我眼前晃悠,现在你都长这么高了,得懂事了,要好好听师父和师兄们的话,知不知道?”戒嗔摸着戒空小和尚的头硬是挤出一丝笑容,但趁着月色能看见他眼角划过的泪痕。
戒嗔转头看着众位师弟,嘱咐道:“我走了,你们要好好照顾师父他老人家,不能怠慢了,还有要严加看管戒空,估计我了他有得无法无天起来,另外,少林寺人丁稀少,你们要在山下广结善缘,多行善事,每日的课业我也不能看着你们了,时时刻刻都要记得,不能忘了!”
少林弟子们一齐合十说道:“谨记师兄教诲,不敢忘却!”
“戒贪!”戒嗔抬眼盯着戒贪虚弱地叫道。
戒贪偷偷抹了把泪水,呼出口气合十走到前面说道:“戒贪在,师兄有何吩咐?”
戒贪叹了口气,不紧不慢地说道:“唉,你是在我后头上山的,也是跟着师傅比较久的,我走了,你就是少林寺的大师兄,你得担起大师兄的责任来,教导弟子广传佛法,孝顺师父,济弱扶倾,为武林出力为世人造福,你可记下!”
“师兄嘱托,戒贪铭记在心,不敢丝毫懈怠!”戒贪压抑着心里的酸楚凄凉,稳住语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