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封信,洋洋洒洒,语气从始至终平淡而又宁静。www.fengshou.me
没有离别时分的期期艾艾,也没有痛不欲生的悲凉,仿佛只是那个女子,在耳边诉说着心中最简单的心事。
王修一遍又一遍看着,眼皮突突跳动着。
可不知不觉,眼眶竟已是湿润泛红得厉害。
将那纸张,如珍宝般小心翼翼叠好,揣入怀中。
讪讪起身,推开房门,远远望着这北方大国巍峨皇宫的方向,喉结上下鼓动着,已是满面怅然若失。
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一声长叹,甩了甩头,向小院外走去。
“来人,备车,启程前往大康临州!”
……
七月二十二。
大康京师,大兴。
处暑已过,临近白露,一场突如其来秋雨,终于彻底将这个炎热的夏季,彻底画上了句号。
天气一下子,变得凉爽了太多。
而康庆两国之间,这场出动近百万兵力声势浩大的战事,仅仅持续了几个月,也终于随着两国重新划定边境、友好和平盟约的缔结,算是彻底宣告结束。www.huanye.me
当然,庆国也已归还了百余年前所侵占的,十余座城池中的三座。
京城中,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平和,商贩们人来人往,百姓们熙熙攘攘!
已近晌午,而京城北门外三十里,一个名叫桃花坪的地方,却是好一片热闹景象!
其实桃花坪,并不盛产桃子,秋天自然更没有桃花,而这里,却是从京师前往北方庆国,通往虎牢关居屿关的必经关口。
此时,那条碎石子铺成的宽阔笔直官道两侧,早已水泄不通围满了人!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衣着华贵的商贾,也有粗布衣衫的山野村夫。
夹杂其中,更有手持折扇头戴纶巾的儒生士子,以及打扮得花红柳绿的年轻女子。
绝大多数,自然都是京城中的百姓,当然也有不少,压根就是从附近州府县府赶来的。
拥挤不堪密密麻麻,硬是绵延两三里路。
哪怕天空中,尚且还飘着丝丝连绵细雨,却似乎也依然阻挡不住,所有人的兴奋热情。www.chunguang.me
一个个身上着脑袋,踮起脚尖,一边争先恐后朝前方使劲张望着,一边七嘴八舌议论个不停。
“英雄!这才是真正的大英雄啊!”
“谁说不是?若不是齐州郡公用兵如神,出其不意,识破了那虎狼庆国的奸诈计谋,咱大康恐怕真的危险了!”
“别说北方州府那些同胞,恐怕就连咱们这些京城的商人,恐怕都要沦为鱼肉,任凭那些庆国大军的铁蹄践踏,或者就只能舍家弃业,南下逃难去!”
“从去年,那王修以一人之力独战南楚二十多名精挑细选的饱学之士,联仗恪物算学三轮比试,皆大获全胜,为咱大康赢得岐山之地,在下我便已对齐州郡公的大名如雷贯耳了……”
“奈何他一直窝在临州,压根就不来京城。”
“如今,总算可以如愿,一睹这少年英雄的风采了!”
有几个大腹便便的富商,更是在人群中,红光满面激动得厉害。
“瞧瞧,瞧瞧,这可是咱临州的判司大人呐!”
“上次岐山关一战,仅仅靠着两万多岐山驻军,却以极小的代价,一举歼灭游四方三国合兵十五万,何等骇人听闻?这才过了多久,咱判司大人又立下了这等奇功……”
“毫不夸张地说,若不是王大人用兵如神,咱大康可能早就一败涂地了。京畿一带,包括咱临州,恐怕都被庆国攻陷了!”
却奈何,又遭到旁边几个老头嘲讽,“哟?你们都说自己是临州的商人,咱老哥几个,可是打小在临州城出生长大,怎没听过你们几个的商行名号?”
“告诉你,咱才是真正专门从临州赶来的!除了咱们,其实这次咱临州来了好多百姓,几百里路,就为了在这等着,专门迎接判司大人回家!”
“咱临州连续出了两任好的父母官啊!除了郑明礼郑大人,咱王大人,那可也是一心为了百姓的好官啊!”
“而且王大人这次沦落庆国梁都,受苦了,受委屈了!”
几个富商顿时一阵尴尬,涨红着脸,“好吧,咱就承认了……”
“其实我们,并不是临州人,生意家业也并不在临州!”
“但是,你们几个老头,听好了,但是来了……”
“谁不知道,现在王大人主政临州,推行的新政,不但商税减半,而且还一大堆刺激鼓励的政策,比如免费给地皮建作坊,府衙给补贴帮助咱商贾安家之类!”
“别说这大好的政令,就凭现在临州府,响当当全国皆知的口号,‘新临州,新气象,好客临州欢迎您’,所以咱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