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城,就听见有人议论。
“听说了没,暗夜组织放出消息,说是有人花了一千两黄金买了太子的一个消息,会在傍晚公诸于众,不知道是真是假!”
“等到了吃饭的时候不就知道了?唉,我说太子是不是得罪了那个暗夜组织,怎么老是与太子过不去?”
“是啊,我听说太子被皇上下令禁足,昨日兵器库的事情还在调查中呢,不过管理兵器库的头子自己认了罪,说他自己是前朝余党,与太子无关呢。”
听人们小声议论着,就连远方的声音也都落入了安步摇的耳中,她嘴角勾起,夏连城怎么会容易击垮呢,那样心思狡黠的人,还得多玩几次呢。
与师父、兰澈分开后,安步摇陪桐姨娘去药店按着师父的药方抓了不少药,才往府里回去。
坐在轿子里,桐姨娘心中由衷地对安步摇敬佩,这几日,安步摇的魄力她看在眼里,她道:“多亏了兰神医收你为徒,不然我也没有这么顺利拿到药方,更加不会得到神医的提醒。”
“姨娘不必客气,您要谨记师父说的,不要再用王氏买的布料、胭脂水粉等。我突然多了一个师父肯定是瞒不住府里的人,更何况庄子里也有王氏的眼线,所以姨娘您也不必躲着煎药。您不提王氏之事,先同祖母说这药的功效,求孙心切的祖母定会护着您。”
前日,兰荣就已经给桐姨娘把了脉,并将引发身体不孕的因素说了出来,当时安步摇也在场,所以王氏在相府子嗣上弄手脚之事,两人都心知肚明了。所以安步摇才这样明晃晃的与桐姨娘说这番话。
“可我们有了证据,为何不……”
“姨娘。”安步摇将桐姨娘要说的话打断,道:“她的手段您比谁都清楚,不能一把将她拉下马就最好不要轻举妄动,您别忘了,相府里真正做主的是父亲,抓住她,您就什么都有了。”
被安步摇这一劝,桐姨娘原本激动的心冷静了下来,心思飘到了自家庶妹身上,她想到这件事还得安步摇帮忙,遂说道:“姨娘想让庶妹来伺候老爷,可担心夫人发现,步摇你说该怎么办才好?”
见桐姨娘将她当成了智囊袋,安步摇并无不喜,她喜欢一切掌握在手中的感觉,于是想了想,在桐姨娘耳边说了几句。
桐姨娘听后,美目流转,捂嘴笑了起来。
两人聊着,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安步摇掀开帘子,一边道:“哥,这还没到相府呢,怎么突然停了?”
安彦修策马到了边上,朝安步摇解释道:
“是秦王要回府了,我们先停下来让道。”
“秦王?”
安步摇喃着,心中却不寒而栗起来。京城中,不管男女老少,估计没有人不怕这声名凛凛的秦王。
秦王,当今皇帝唯一活着的弟弟,当年随皇帝打天下时不过十余岁,却让敌国惧怕不已,听说他军事上料事如神,出手狠辣无比,威慑天下!
几年前,他能出手将一位皇子活活打死,脾气不可谓不暴戾,是京城的的二世祖最害怕的存在。
尽管打死了皇子,皇帝依旧对其皇恩不减,封其为千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安步摇都从未见过秦王一眼。在她眼里,秦王是整个大夏最神秘的人。
当初连夏连城继位时,都没有见到秦王到场,是个没人可以摸透的人物。
安步摇心悸的是,这一世很多东西发生了变化。就比如兰澈,再比如这秦王。
秦王前世这个时候甚至之后的很多年,都没有回过京。
“恩,听路人说,秦王几日前就回京了,今天破天荒地去了国香园,说是参加诗会呢。”以为安步摇在问,安彦修说道。
诗会?不是去雁回庙的那天就开始了吗,这场诗难道连续办了几天?
安若素若不是“生病”,肯定也会去诗会,啧啧,以安若素喜欢攀附权贵的性子,还真是可惜了呢。
安步摇惊讶,秦王是会参加诗会的人?这事怎么透着诡异呢?
说话间,前面有些骚动,伸出头的安步摇就看到大街上百步之外,有四个浑身布满肌肉的劲装男子抬着一顶大骄,缓缓走来。
安彦修突然咦了一声,恍然道,“我终于想起那日在官道上遇见的车轿上的花纹为何眼熟了,原来是秦王的座驾!”
安步摇看向不远处的华盖翠帷车顶的轿子,一丝熟悉感划过心头,她突然想起那日在官道上,马车中伸出的一双白皙修长的手,居然是秦王的手!
轿子越来越近,安步摇目光随着车轿移动,当轿子从身旁经过时,她听到了一声声平稳有力的呼吸声,很有节奏,像是有人在她耳边,让她的心跳扑通扑通加快。
安步摇第一次讨厌自己听力这么好,也许是心里原本就对秦王这人有些忌惮、害怕,让她有些心慌了。
安步摇连忙放下了帘子,刚好这时,那顶华盖翠帷车轿的窗帘掀起,一双深邃的眸子直直朝着安步摇放下的帘子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