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几乎无人知晓,那堂弟倒是有些好奇,堂兄又是如何知晓的?”
“若此事证据确凿,堂兄为何不禀告圣人,反而是拖了三年,现在倒来问一无所知的我?看堂兄胜券在握,让我猜测寒阙在哪,难道是知道他的下落?既然知道,却又不据实以告,那便是欺君。www.fenfei.me若是不知,那便更没什么好说的。”
李璟之含笑看着他,
“申晖道长既然能与青州联系,命爱徒前去投靠,那便是极为信任之人,也并非我鲁莽,随便疑心叔叔,难道三年前,堂弟府中真的没有来什么古怪的人么?”
李清驰放下茶盏,垂眸开口,
“原来堂兄今日相邀,是想来试探我?”
“那堂兄未免太心急了些……”
李璟之诶了一声,
“堂弟勿要多心,说试探未免太过,只是这几年心中的疑惑总要问清楚才能安心罢了。”
李清驰缓缓起身,似乎不打算再多留,
“我可以明确地告诉堂兄,寒阙并不在青州,所以堂兄大可以将心思放到别处,否则耽误了追查反倒不妙。”
“府中还有事要料理,多谢堂兄今日款待,先告辞了。”
李璟之赶忙站起来挽留,
“堂弟,堂弟……”
等李清驰下楼离去,他又继续将粉羹吃了个干净,余光看对面那碗粉羹还剩着大半,脸上又浮现笑意,
“我早就说了,京陵城会很热闹。”
玄翌早在巷口候着,李清驰坐上马车未发一言,回府后便进了寝室,一阵水声后他才缓缓出来。
玄翌又适时递过帕子,李清驰漱口后擦着嘴角,神情说不上好,
“世子,大夫已在外间候着,可要看看?”
李清驰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脸,轻轻阖上眼睛,
“玄翌,暂时不要传消息回青州,以防消息泄露。”
玄翌不禁蹙眉,接着问,
“世子这般吩咐……可是嗣燕王说了什么?”
李清驰轻嗯了一声,
“他今日和我讲了一个故事,提到了三年前的祭台,还提到了清寂观。”
“李璟之知道的似乎比旁人更多,只是他这三年原本可以将消息和盘托出,只要告诉圣人,在他心里埋下怀疑的种子,一旦起了疑心,那就很难再彻底恢复清白。”
“可他没有,甚至连燕王都不知道,我看他,总有种隔岸观火的不在意。”
在听到清寂观时,玄翌面色愈发凝重。李清驰接着开口,
“京陵城之内,有所图谋的人遍地,这些才是最好摸透的人,只要他们有目的,就不难看破。”
“可若是没有明确的目标,行事全凭心意,那才难办,比如李璟之。”
玄翌点头称是,
“世子,那之前的布置可还要继续?”
李清驰再次漱口,眼中带着血丝,缓缓抬头,
“自然要继续,我们走的本就是一条危险重重之路。”
“再派个人盯着李璟之,小心些,别被他察觉。”
冰鉴里透出的凉风阵阵吹过,李云妙正坐在廊下,随手翻开一本书消遣。
李云妙想起前几天自己不打招呼就偷偷跑出宫,等回来时差点翻了天,李鸣戈就差派禁军出宫去封城搜人,险些闹出好大的动静。她一时有些心虚,所以这两日她乖乖待在殿里哪儿也没去。
李鸣戈那日听了张内侍的回禀,自然明白女儿是闹脾气了,后来再听见冯潇被人堵路教训了一顿,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只是李鸣戈没想到许戒自己来请罪,担下所有罪责。只是他不可能为了冯潇就责罚女儿,更不可能怪罪许戒听李云妙之命行事,想着这事便这么含混过了,反正这回冯家应该再也不会提求娶女儿了。
那日回来后,李鸣戈就与李云妙好好解释了一通,
“姌姌,是阿耶不好,当时没说清楚,并没有想把你嫁到冯家的意思。”
李云妙撇着嘴,杵着下巴闷闷不乐,
“阿耶也会有错么?”
李鸣戈轻轻拂着女儿的鬓发,笑道,
“阿耶自然有错,日后姌姌想嫁谁都可以,如今不过是应付邺国使臣的权宜之计罢了。”
李云妙却转头,眼睛清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