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知道李牧在机关待过,并且李牧跟其他到机关的义务兵不一样,他们都是勤务兵,而李牧是有职位的,手底下管着十几号人,不乏三期四期士官。所以大家都知道李牧肯定最了解这方面的事情了。
李牧想了想,让兵们情绪不那么紧张也好,给大家普及一下常识也罢,他决定说了,“石磊说的基本正确。”
石磊马上就大声说,“听见没!还不信老子!我们班代都说正确了!”
赵一云笑了笑,补刀:“你等会,班代还没说完呢。”
李牧耸了耸肩,说,“但是有一点有些出入。营级以上部队包括营级部队,跨区调动,需要总部报备。其他的,基本正确。更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这就够了,兵们抓住了一点出入,就开始艹石磊了。在连队里,石磊就是那种给大家取乐的角色,就算你不拿他取乐,他都会经常跳出来给大家联合攻击。这是他的性格,大大咧咧,调皮捣蛋,有心机也有憨厚的一面,是个怪胎。
看见车厢里气氛轻松起来,李牧也就放心了。不管怎么样,以轻松的心态进入任务,总比紧张的进入要好。
李牧把其余两个班长召集过来,脑袋碰脑袋,打开手电筒,开始对着地图研究。对于二排,李牧有自己的想法。尽管连长下达的作战计划已经非常的具体,留给排一级发挥的不多,但是李牧还是想要再精细一些,再精细一些,再多考虑一些。
耿帅把弹夹卸下来,用手指去摸了摸露在供弹口的冰冷子弹,又撞上,如此反复的,以一种他都没意识到的规定频率在进行着。他沉默不言,满脸通红,一遍一遍地想着,自己持枪对着逃窜的犯人进行射击,觇孔里的目标在自己射出的弹雨之中颤抖着倒地而亡……
身边的赵一云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说,“你什么情况,紧张了?”
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的耿帅回过神来,瞥眼,“紧张?开什么玩笑,老子会紧张。”
“那你这拆下来装上去的,干嘛呢。”赵一云指着他手里的弹夹。
耿帅连忙装好,习惯性的要去拉枪机上膛。赵一云吓了一跳,伸手拽住他,低声骂道:“你疯了。”
一愣,耿帅吓得松口手,脊梁冒出了一阵冷汗。
“你要不要休息一下,我跟班代说说?”赵一云问。
“我没事啊,操,老子没事。”耿帅顿时急声说,“我真没有紧张,你什么时候见我紧张过。”
赵一云打量着耿帅,说,“那你特么的就正常点,一会儿班代要是看见了,妥妥的让你留守。”
他知道耿帅的心思——这一次任务对于耿帅来说,是一次绝好的也是最后一次机会,不要说超越林雨的功劳,只要他能拿到一个和林雨一样的功劳,那么留转的名额八成会落在他头上。
赵一云基本也看出来了,之前耿帅和林雨私下里谈的,想必就是顺其自然,公平竞争,连队要谁留转,就谁留转。无疑,这是不影响兄弟情谊的最好办法。
但,机会来了,耿帅也好林雨也罢,会不努力争取吗?
凌晨6时,天亮之前最后一个小时的黑暗尤其的漆黑。
迷彩豹上面坐着熊副和指挥组的参谋,亮的大灯两条粗大的光柱打出去,穿透了前路的黑暗,随着车头指向的角度指向正前或者两侧的树木、房屋。后面军卡的大灯同样是卤素光源,比起那些疝气大灯led大灯这些高大上的大灯总成,卤素光源的大灯是最适合军事用途。
可靠、维修简便、穿透力强,军品的基本要求。
双闪在黑夜之中像跳跃的萤火虫一般醒目,在完全没有路灯的国道上,在这个路上几乎没有车辆的时间,闪耀着希望之光。
徐岩在第一台军卡的副驾驶上,后面搭载着的是一排。他盯着迷彩豹的尾灯,感慨万千。没想到,时隔十四年,在熊副即将脱下军装的时候,自己能够有机会,再一次在熊副的指挥下作战。
熊副之于徐岩,如同吴军之于李牧。
对讲机里传来沙沙的电磁干扰声,伴随着熊副的声音,“徐岩,马上要进入三号地区了,让你的兵都打起精神来!”
“明白!”徐岩回答,马上使用单兵电台在通用频道上面说话,“都注意了!下面进入目标区域!都打起精神来!”
他的声音传到每一个兵的耳朵里,热闹中的兵们马上安静下来,不用班长叮嘱,开始默默地检查身上的装备。然而班长和副班长的提醒,依然是此起彼伏的。
对于一支普通的步兵连队来说,面对这样的任务,再怎么准备再怎么慌张再怎么着,都不会显得过分。
毕竟,他们的火力强大——而却不能使用——他们从来要对付的目标是侵略国土的拥有更强大火力的职业军人——而不是抢夺了几支破枪越狱的犯人。
若不是距离最近,这项任务不会落到二营头上。
随着路两边逐渐看不见房屋,随着视野的纵深完全没了星星亮光,随着车辆的颠簸和速度的放缓,徐岩知道,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