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营区,卸装,集合,开饭,午睡,这些就是中午的安排。不管成绩怎么样,中午谁都睡得呼啦啦的,任何情况下任何状态,在需要睡眠补充精神的时候,都必须要睡着,这也是训练科目之一。
下午前一个小时是擦枪时间,自己的枪自己擦,自己约的炮含泪也要打完,一样的道理。
陈韬不知道又跑哪里去了,猎人突击队除了一个金焕明看着队部,对外联系的任务在陈韬身上,可以说陈韬既当爹又当妈,拉扯着猎人突击队。谁让猎人突击队这种单位简陋到连自己最基本的勤务人员都没有。好歹战斗连队还有好些个干部可以分别负责各个方面的工作。
基本上,猎人突击队日常的管理工作,都下放在了李牧身上,其实也就跟步兵班班长没啥两样。
站一排进行验枪,然后围着油布坐下,就在楼下空地,就开始把枪支分解开来展开擦拭工作。
擦枪之前的验枪原本是没有的,现在来说,似乎是猎人突击队所在的集团军的特色举动。
李牧他们刚当老兵的时候,某仓库发生了一起事故。擦枪的过程当中,一名战士扣动了扳机,枪口正好朝上对着自己的下巴,一枪致命当场死亡。原因就是射击训练结束之后,验枪出现了疏忽,导致一颗子弹留在了枪机里面。一条鲜活的生命,教训非常的惨痛。那起事故之后,当时组织射击和擦枪的领导干部全都被撸了。
从那以后,所有单位一方面更加严格地要求射击完毕之后的验枪程序,另一方面在擦拭枪支之前增加了一道验枪的程序。
成了猎人突击队,兵们的习惯还是沿袭了下来。
每个人擦枪的顺序都不一样,林雨就喜欢先擦枪膛,往里面灌油,然后用通条带着纱布使劲地捅枪管。这个地方是最难擦的,试想,枪膛是弹头活动的路线,火药除了从抛弹壳的孔喷出去之外,就只能通过枪膛从枪口喷出去,也就是说,枪膛是最脏的地方,黑乎乎的你不捅个十几分钟根本擦不干净。并且干净的标准是,用干净的纱布捅,直到纱布拉出来还是干干净净的,那就算是擦干净了。
赵一云的习惯从小部件开始,击针什么的,慢慢的清理,把枪膛放在了最后。其余几个人基本上大同小异,当了多少年兵就擦多少年枪,这是步兵的特点。
话说回来,虽然猎人突击队有这么一个霸气吓人的名称,但是他们直到现在都不在特种部队的作战序列中,追究到底,就是文宣队。
看见李牧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赵一云忍不住了,他说道,“我说老李,从中午回来你就是这么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说你在思考什么重大问题嘛,不像,说你受了打击嘛,你他-妈-的像是会被打击到的人?”
别人已经开始擦了,李牧才把95式给分解掉,他抬起头来,扫视了一眼,发现都在看着自己。
“好吧。”
李牧点了点头,却是飞快地把95式自动步枪结合起来,啪嗒的弹夹都装了上去,然后又把四倍白光瞄准镜给装了上去。
“从训练场回来到现在,我一直在思考为什么打不准的问题,现在隐隐约约有点感觉,我说一下,大家帮着一块想。可能我说的是我个人的体会,你们可以借鉴一下,找出自己的问题。”李牧正色道。
这么一说,大家都停下了动作,认真听起来。
无疑,上午的射击训练是大家心里的一个结,这个结早晚得解开,能够自己找到问题所在自然是更好。况且,大家都是老枪手了,知道射击这种东西,很多时候真的靠感觉,也就是所谓的手感,而手感通常建立在丰富的射击量上面。
一年没打个几千上万发子弹,说手感会惹人笑话。
“猎头说,我有两发子弹命中目标,一发五环,一发六环。我回忆了很久,基本能确定是哪两发子弹命中。”李牧开始缓缓说来,“第二发和第三发。先不管这两发子弹到底哪发打了五环,又是哪发打了六环,因为它们都命中了,而且弹着点很近。”
李牧再一次回忆了一下,接着说,“我记得我在打这两发子弹的时候,米-171是在做下降高度飞行。咱们不管角度,因为米-171一直在以同样的角度绕着圈圈飞行。米-171下降高度飞行到恢复平飞,然后做爬升飞行动作,基本上是你这么一个波浪状。我打那两发子弹的时候,我可以肯定,米-171是在做下降高度飞行的这个过程。”
杜晓帆若有所思,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在米-171做下降高度飞行的时候射击,准度更高?”
“是,也不是。”李牧苦笑地摇了摇头,说,“我还没想明白的就是这个貌似结论的结论。试想一下,如果是在任务中,难道直升机的飞行姿态不理想,咱们就能不射击吗?但是反过来想,如果是任务中,机组肯定会配合咱们,尽量保持平稳的飞行姿态。可是!谁又知道未来的任务环境会是什么样的?咱们如果不具备任何情况下的精准射击能力,恐怕猎头会给我们这个科目判定一个不及格。”
石磊都晕了,说,“班长,绕来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