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点疼,忍一下。”李牧说。
凌若萱哭笑不得,这都疼过了才说还有什么用呢。
谁知道,李牧说的会有点疼却不是消毒水的刺激感,而是……
“啊!”
凌若萱突然尖叫,下意识地要抽出胳膊,没成想胳膊却被李牧稳稳地擒住,肘部不知道什么之后压在了凌若萱的肩膀上,她想要动弹都不行。
她想要扭头去看,李牧喝了一句:“别看!”
如果凌若萱注意闻的话,她会闻到伤口处发出的臭味。她那处刀伤已经腐烂了,李牧刚刚用军刀切掉了上面那层腐肉,不疼那才叫怪事!
飞快地用绷带包扎好,李牧这才松开凌若萱,说道,“我告诉你了会有点疼,忍一忍就过去了。”
凌若萱想哭,这叫一点点疼?切肤之痛是什么痛!
“腹部的伤口,看样子是石头划破的,创面有点大,但伤口不深,别担心,消消毒就好。”李牧换了个位置,慢慢撕开凌若萱的上衣,露出了腹部的伤口,也就是靠近最后一根肋骨的位置。
看见李牧低着头认真地盯着自己的前面看,凌若萱有些难为情,但她也知道,李牧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对了,你怎么会在这?西南西北好几千里的距离,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还不敢确认是你。”李牧一边处理着一边问凌若萱,分散她的注意力。
凌若萱深深呼吸了一口,缓缓地道来,“两个月前,我们打掉了一伙携有重型火器的恐怖团伙。薛向阳局长认为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打掉一个又冒出一个。只有连根拔起才能有效地遏制恐怖活动。因此局里组织力量从恐怖分子的身份、武器、资金等等几个方面深入深查。我也加入了专案组,分在了武器这条线上。”
顿了顿,她深深地看了一眼李牧,如果光线充分,李牧会发现这一双含情脉脉中带有感激以及怨恨的复杂目光。
“我们查到了武器的出处居然是西南这一带的时候也是吃了一惊,完全没有想到武器会是在境内获取的。专案组决定派人过来抓住这条线继续调查,我因为是女性的身份,不会过于引起关注,所以,卧底侦察的时候我就过来了,没想到举报人出了问题,我没来得及跑……”
后面的事情不用说,李牧也猜了个**不离十。
“你说的举报人,是那小姑娘吧?”李牧用绷带绕着凌若萱的腹部包扎了几圈,问道。
“是的,他的哥哥就是制枪团伙杀害的,原因是因为她哥哥说了一句制枪是犯法行为。”凌若萱说这句话的时候,牙齿咬的嘎吱作响。
李牧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好一阵子才说道,“山羊胡子是匪首,我特意留了他一命。应该对你们破案有帮助。”
“很有帮助。只要从找到了他们的买家,几个方面的线索就全联系了起来,接下来的就是撒网行动。其实现在的关键点就在这里,现在人抓了,制枪的地方也找到了,这个两省联合行动的案子离侦破也就不远了。”凌若萱的头脑非常的清晰,缓缓说完。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李牧现在更加深刻地理解这句话了。这个比自己大两岁但是也只有二十五岁的女特警,短短几个月不见,已然成长为处变不惊的侦查员。
笑了笑,李牧说道,“在此之前,我还多少有些觉得自己下手太狠,听你这么说,我倒是心安理得了。这帮人制出的枪支不知道祸害了多少无辜群众,当罪该万死。”
“千刀万剐都不过分。”凌若萱咬着牙齿说,“教官,你知道吗,他们都是一个村子的人,彼此之间拐弯抹角的甚至有血缘关系。这是一个典型的家族式犯罪团伙,并且极度的缺乏法律常识。”
李牧无奈地说道,“可怜,可悲,可恨,大环境有罪,小个体也有罪。”
“走吧,我们护送你出去。”李牧站起来。
凌若萱在李牧的搀扶下站起来,好在双腿没有受伤,她弱弱地问,“教官,有吃的吗?”
李牧一拍脑袋,不,他一拍凯夫拉头盔,“对不起,我倒是给忘了。只有压缩饼干,你先吃点垫垫肚子。”
他把压缩饼干递给凌若萱,又把自己的水壶取下挂到她的脖子上,说,“压缩饼干很硬,吃一点喝点水,慢慢来不用着急。”
随即,他把杜晓帆和石磊喊过来,“你们俩扶着她,我开路。”
杜晓帆和石磊赶紧的过来一人一边扶着,一行人就往冲沟镇的方向走去。李牧一边低声进行报告:“猎头,我们已经动身了,预计两个小时后到达冲沟镇,请联系好救护。”
随着嗞嗞的电磁干扰声,陈韬的声音勉强能被听清楚:“收到,救护力量已经在路上,一路上注意安全!”
“明白!”
杜晓帆不解地说道,“老李,两个小时可走不到冲沟镇。”
“走原来的路肯定不行,但有更好走更近的路。”李牧拿手指着前面,“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前面就有一条废弃已久的机动车道,是沟通山洞和外界的战备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