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
木莲疑惑,他身无长物,有甚生意可做?
难道是……皮肉生意?
看向苏晏,想你小子分明也长得不错,又会说话,完全可以自己上嘛,找清清白白的贫道作甚?贫道难道很像兔儿爷?
不想长江后浪推前浪,木莲万万没想到苏晏婉转一笑,倏忽桃目精亮,竟道:“听林御史说你最近沉迷修仙?恰好本督对此也很有兴趣。”
木莲深深看了苏晏一眼,突然感到自己小看了这小子,怎弄不明白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这是哪儿跟哪儿?
假意咳嗽一声,试图转移话题道:“不谈这个好吗?”
苏晏却是不依不饶道:“不是林御史自己说的吗?难道修仙是糊弄人的?”
“呃……”木莲哑口,生硬道:“苏公公,我们还是谈谈生意的事吧。”
苏晏摇头拒绝道:“不。先说修仙的事。”
木莲面色冷然,径直憋气道:“这个没什么可说的。”
苏晏闻言,勾起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问:“那修仙之言,果然就是林御史糊弄人的?”
奇哉怪也。
这太监对修仙这么感兴趣作甚?莫不是也想修仙?可看他根骨虽不错,是个可以练武的材料,但好像没啥修仙的天资啊。
忽灵光一闪,随口编起故事来:“其实也不是说不得,就是两年前贫道昏迷中,恍恍惚惚有一个仙人腾云驾雾而来,说贫道天资好,因此传授下修炼法门,不过他要贫道发誓,本门功法不得未经他允许便私授外人,苏公公如果想学,那么就得去问他老人家许不许。”
苏晏白了木莲一眼,冷笑道:“林御史不是说那是仙人吗?本督如何去问?”
木莲老神在在地望向房梁,道:“有缘自可见。”
苏晏仍不死心,问:“天下千千万万人,我认得哪天遇到的哪个是仙人?”
木莲回忆了那日所见,笑道:“这个好认的,白衣红带,人群里长得最漂亮的那个。”
说罢,见苏晏掩饰般地端起茶抿了口,半晌但笑不语。
木莲却看清苏晏一双桃目微凝,顿时松了口气,想他的猜测果然不假,天规是死的!看来他老人家果然偷偷溜下凡,不过他老人家不是一般神仙,所谓高处不胜寒,并不是想走哪儿走哪儿的,像他老人家这种走路带风的神仙,万一一不小心就改变了天下大势怎么办?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指不得他老人家正打着这个算盘,谁能想到他知法犯法?许他老人家恰好会反其道而行,躲藏到对天下大势影响最大的皇家里瞒天过海,自以为今次好歹借的一张虎皮狐假虎威,尚觉逃过一劫,哪知苏晏忽从袖中摸出一支珍珠花簪放在桌上,面上笑得诡异,道:“林御史,明人不说暗话,这下子我们可以来谈生意了。”
苏晏的笑容和话语木莲心感不妙,总觉苏晏仿佛在有恃无恐,难不成他猜错了?
他老人家其实真的就是个马夫或者给人扫地的?他老人家这般良苦用心莫非就是今日设局骗他?
那也太用心险恶了吧?
不过凭他老人家恶劣性格,找乐子,他什么丧心病狂的事干不出来?
眼瞥桌上那珍珠花簪初时不以为意,心中恍惚间打了个突儿,隐约觉得有几分眼熟,果听苏晏明知故问:“听说林御史还有个女儿寄养在荣国府中?”
木莲闻言,凤目猛地一凝,厉声问:“你什么意思?”
苏晏重新拿起珠簪在手上把玩,笑道:“没什么意思,不过近日宫中的甄太妃身子不太好,贤德妃是甄太妃身边从前的女官,想必端阳日荣国府上下要去烧香祈福,到时马多人杂,若是路上出点什么意外,本督可不保证。”
“呛——”
两声利器出鞘声一前一后响起,几乎同时重合在一处,淡青的长剑不过一眨眼出现在苏晏纤细白皙的脖间,长剑在烛光的映照下如水般在剑身流动不休,仿佛拍岸激涛卷石,似显出面无表情的主人心腔中压抑的汹涌怒意。
与此同时,木莲颈后现出一柄如寒冬月魄森寒的匕首,同样在烛火下冷凛凛闪烁如蛇信般的寒光。
原本只有两人的房屋,突而现出第三个人来,木莲背对着他,只余光瞥到一抹墨色衣角,看不清背后那人的面貌,但看面前的苏晏仍是拿着珠簪在修长指上打转,面上含笑,显得分外镇定,似把脖颈上的利器当作不存在,只微微冲木莲身后的人摇头。
“厂公。”
一个略显低沉的男子音色带了两分急躁,听起来约莫也不大,多半才二十来岁。
苏晏斜看木莲一眼,毫意地向男子道:“林御史不过是气我把他女儿当作谈判筹码,杀我是同归于尽的下下策,他这么聪明的人是不会选的,对吗?林御史?”
苏晏就算说他把了空、圆慧杀了,木莲多半也不会如此激动,然而此次却是触及木莲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