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前两天陈九的调查得知,季之程的父亲是个三无人员,没有功名,没有官职,没有经商,典型的京城啃老一族。
而季之程虽只是庶子,但身为太尉府长孙,借着季太尉的名头,平素在外行事也非常张扬。
将他老子的坏习惯学了个遍,从小也是花天酒地,不学无术。
还未成亲,屋里丫鬟通房就一大堆。
刘曦要求看看季之程生前所住的院子,几人进去后倒真是莺莺燕燕一大堆,环肥燕瘦,样样。
一个人要这么多侍女干嘛。
季母有些尴尬,季父却面不改色的和侍女打招呼。
这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进到内室就更夸张了,这哪里是一个学子的房间,分明是一个花魁的房间。
这色彩斑斓的,国子监连这样的学生都收,当真是没有一点门槛了。
只要是官员之子就能进。
刘沐承看着这些就没有进去,而是跟季父一同坐在院子里询问他一些相关情况。
刘曦问道:“季公子是否有和你们说过在国子监发生的事情?可知道他和什么人结过怨吗?”
季母想了想
“平日他都不怎么跟我们说他在学院或者外面的事情,不过前段时间他有跟别人打架,打得鼻青脸肿的,问他是谁也不肯说。”
刘曦挑眉
“什么时候的事?”
季母皱眉想了想
“我记得是在订亲之前,之后没多久就订亲了。”
“季公子还订了亲,什么时候的事?”
刘曦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恶意。
季母却有些不满刘曦的口气。
“两个月前,刚和吴通判的嫡女订了亲,婚期订在半年之后。”
季母特意强调嫡女二字,似在回应刚刚刘曦口中的嘲讽之意。
我儿再差,也有大把人送上门。
这样的人,还可以娶到嫡女,还真是投了个好胎,刘曦心想着。
“那说说他最近的行为,有没有反常的地方?”
季母摇摇头。
“我们之间的交流非常少,除了每天早上请安见一面,大多时候说不上两句话,他爹那个样子,也从不管他,他自己的事情都是他自己在做主。”
“那订亲的事呢,是他自己同意的?”
季母答道:“他最初确实不同意,后来我们安排他和那姑娘见了一面,也不知怎么的,他就同意了。”
刘曦想起刚刚季母说死者被打的事情。
“您刚刚说的他和人打架是在和那姑娘见面之后吗?。”
季母认真地想了想。
“好像是在他们见面之后。”
刘曦问的差不多了。
“好,还有没有其他情况。”
季母纠结了一下,才道。
“我不知道这个算不算,前段时间那个绑架案闹的满城风雨的时候,他曾和那个国子监司业王祈大吵过,为这事,国子监的老师还特意跑到家里来,说他不遵师道,因为那时王祈儿子被绑架,众人都同情他,但是程儿却……”
“所以为此,他祖父还处罚过他。”
看来死者还真是挺会招惹人的。
刘曦看了看季之程的衣物间,宝蓝深蓝偏多,倒没有看到跟那颗扣子相配的衣物。
在他书房的抽屉里,发现了几首情意绵绵的情诗,看着像是出自女子之手。
跟书案上季之程的字迹不同,刘曦给季母看过,确定不是季之程的字迹。
在征得季母同意后,留了一张下来。
再有就是发现了些禁书,大概每个富家公子哥都会有那么一两本,对案子没有什么帮助。
问得差不多了之后,刘曦和刘沐承离开季家,去了与季之程订亲的吴通判家。
这是刘曦提议要去的,现在不能放过一个跟死者有关联的人。
凶手会杀季之程,肯定不只是因为在藏书楼争吵了几句。
藏书楼吵架最多算是引线,凶手和死者肯定还有宿怨。
吴家对于二人的来访特别惊讶,虽然知道季之程出了事,但不明白为什么会找上他们。
而刘曦开门见山地说要见跟季之程订亲的姑娘,吴家也不敢怠慢,毕竟现在刘沐承品级比吴通判高。
经吴姑娘确认,刘曦从季元程书房里拿到的情诗,确实是吴家姑娘所写。
两人在上次见面之后,就一直有保持书信联系。
但当问到吴家姑娘是否有和其他人议亲或者定亲时,又或者有没有爱慕者求娶时。
吴家立即否认了,说自已家风严明,断不会做出种一女许两家的事情。
也不存在什么爱慕者,女儿长在深闺,鲜少出门。
其实刘曦只是问问而已,并没有说其他,吴家人反应就这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