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老有些无奈道:“我当然想过,可每次提起,易之郎就会低声祈求我不好接着再往下说,毕竟是自己说出口的话,既然已经答应了,就必须做到。√而且我,易之郎经常被地下城的人敲诈。”
“这是易之郎跟你说的?”
这人活了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这么好骗,刘曦在心里道。
余老一脸认真:“我确实看到当时追杀我的人,从易府拉走一车一车的银子,是我问了易之郎,他才跟我坦白的。”
恐怕易之郎都没想到,余老这么好骗,他看到的情况,肯定是易之郎给雷震送的钱。
刘曦道:“那你有没有想过,易之郎和那此地下城的人是一伙的呢?”
“这怎么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了,”刘曦反问道,“你刚逃出许州城就撞上了易之郎,那里荒无人烟的,除了去地下城,还能是去哪!他一个当官的,总不可能去哪里打猎采药吧!”
“他说他去会一个朋友。”余老声音里也有些疑惑了。
“宁城离许州又不远,要会面,在宁城不是更好,去到那里,除了地下城,连个歇息的茶馆都没有,他去哪里找人会面呀。”
“这……”余老答不出来了。
刘曦又说道:“他一个为官的,听说有地下城这样一个组织,居然不派兵镇压或者上报朝廷,你不觉得奇怪吗?宁城也有驻兵,地下城的人怎么敢明目张胆的来城主府敲诈,还有,易之郎这么多钱,从哪里来的,你就从来不怀疑?”
余老还是固执道:“我觉得地下城的存在并没有问题啊,我也知道他不算个好人,但他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也已经答应帮他了,我只要完成我的承诺,其他的事情与我无关。”
这老头怎么这么固执,刘曦翻了个白眼,有些无奈道:“那就算查清他和地下城的人是一伙的,你也还是要帮他?”
“就算他们是一伙的,他救了我的事实也无法改变。”余老坚定地说道。
余老的固执虽让人无奈,却也让刘曦佩服他的坚持,她想了想,换了个方式问道:“你当初是怎么答应他的?”
“这有差别吗?我已经记不清我当初说了什么,只记得我答应会帮他挡下第一波刺客,保他平安,他当时说只有一个仇家会想要了他的命。”
刘曦一拍手掌,双手交握,道:“保他平安而已,这简单,我答应你,我绝不会取他性命。”
“但是呢?”
刘曦笑了下。
“但是他这段时间都不能离开这个屋子。”
说完刘曦郑重地看着余老,语重心长道:“你可以报他的救命之恩,但他做的那些坏事还是得由他自己承担,你是没有办法插手的。宁城的百姓是个什么情况,你也是知道的,今天要不是你在,也许他活不过今晚,所以严格算来,你已经报了恩了。”
余老满是皱纹的脸因为刘曦的话更是挤在了一起。
“你觉得你这么一本正经,我就会信你的鬼话,以你的功力,你要是想杀他,刚刚那墨锭就能要了他的命。”
刘曦立即反驳道:“我好歹是个姑娘家,这种杀人放火的事情我就不参与了。”
“打架斗殴就可以随时奉陪!”瞧她刚刚那股好战的劲。
余老笑了,她倒是极像年轻时间的她。
“那你就说说你们为什么会来许州城?又为什么会惹到易之郎?反正这一夜还很长,你慢慢说,说仔细些。”
闻言,刘曦单手支着下巴,像跟长辈交待似的,将最近的遭遇一一道来。
讲着讲着,背有些酸了,她就拖过旁边一张凳子,斜着趴在凳子上,一边说一边眯眼,一边说,眼皮一边往下沉。
不知道讲了多久了,刘曦就趴在凳子沉沉地睡着了。
最近好忙,先是逃命,然后又是比试,最后易家的宴会,还顺带着破了一件嫁祸案,没有丝毫休息的她,晚上又夜探易府,还跟余老大打了一场,不困才怪呢。
而他们打得激烈时,都没有护卫冲进来,这说明易之郎很信任余老。
这个余老也算坏人,刘曦就很放心的睡过去了。
余老看着刘曦睡得沉,看了看四周。
不要以为余老会将刘曦抱到一个舒服的地方让她睡,那是你们年轻人才会做的事情,余老只是找衣柜在哪,他只是想从衣柜里拿一件厚衣服给刘曦盖上。
余老这几年一直都是白天睡觉,所以他这时也精神的很,看刘曦睡沉了,他才从屋里拿出易之郎备用的药酒,揉一揉手上和腿上的淤青。
这女娃娃打得太狠了!他家副老骨头经不起折腾呀。
身处异地,刘曦倒也没睡很久,只不过一个多时辰就醒了。
醒来看了看天色,外面已经不再是一片黑漆漆,而是灰蒙蒙的,清晨弥漫着浓雾和露水,大地也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
刘曦动了动脖子,只听咔嚓一声。
“哎呦”刘曦立即手捂着脖子,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