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老在大牢门口将老大夫两人接上马车,放下车帘后,才着急地问道:“老东西,没事吧?”
老大夫没说话,他老伴就是那老婆婆倒是骂道:“这还不是托了你的福。√”
余老一听这话,连忙问道:“你们招了?”
老大夫挨了板子,现在也是侧卧在马车里,回道:“还好我老伴英明我不要说,那城西的冯大夫受不了痛,胡乱地招了几句,结果人没了!”
老婆婆瞪了余老一眼:“那小姑娘是什么人?你看看把宁城搅成什么样了。”
余老摸了摸鼻子,不知道怎么回答。
老婆婆又道:“这是要翻天了吗?现在的姑娘怎么一个比一个厉害,你看审我们那姑娘,把她能的,恨不得把整个宁城都掀了。”
老大夫在一旁笑着说道:“就算厉害,跟你年轻时也不能比。”
他老伴斜眼瞪了老大夫一眼:“这么说,我年轻的时候比她们还要彪悍。”
老大夫立即回道:“怎么是彪悍呢,应该是处事果断,胆色过人。”
余老见这老两口像往常一样斗嘴,便知道他们没有怪自己,也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余老放心了,笑着道:“我把你们送回药铺,就要走了。”
老大夫听出余老声音里淡淡地离别之意,问道:“要去哪儿?易中郎的事儿完了。”
余老顿时一拍脑门,有些尴尬地看向老大夫。
“呃……我怎么把这回事忘了,我的承诺还没有做到,易中郎的事儿还没完。”
老婆婆出声斥道:“对易中郎这种狗官你还要遵守承诺,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驴,是不是?”
老大夫缩了缩脖子,老伴这怼人的功力,真是越发精尽了。
余老倒也习惯了,他想着那些被抓进大牢里的人,还有刚刚那些被放出来,一身是血的人,最刘曦还要他护着,余老咬了咬牙,就失约一回了。
而易府里被控制的易中郎,要是知道余老毁约的原因,估计要被气的吐血,丫丫地,老子被关了这么多天,这些事情跟老子哪有有一毛钱关系!!!
见余老终于想通,老大夫也为他感到高兴,道:“准备去哪儿?”
“不知道呢,跟着那女娃娃走,估计也不会再回宁城了。”
说完马车里生出一些伤感,三人都是一个脚踏进棺材里的人了,这一次分开,多半就是最后一面了。
老大夫夫妇两没有孩子,在宁城也没有其他朋友,因他的年纪大,又不带学徒,医馆的生意也是一般,刚好够两人温饱而已。
眼下的宁城已经这样动荡了,想到叶开魏澈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余老就觉得宁城实在不该再待下去。
“要不,你们跟我一起走吧,这宁城,估计是要变天,还是早早躲开的好,反正你们也不是土生土长的宁城人,没必要守在这。”
“可你都不知道要去哪?”
余老凑过来,道:“那女娃娃的情夫死了,她要将他的尸身送回去安葬,她既然不远千里的要送回那个地方,那地方肯定就差不了。”
“情夫!!!那女娃娃成亲了?有相公?”老婆婆立即问道。
余老摇摇头:“没有啊,这个不死的话,以后肯定就是她相公了。”
老婆婆抄起脚下的鞋子就准备向余老招呼过去,老大夫连忙拉住她:“别,我是你老头能忍你,他可不会忍你。”
余老莫名其妙地看着两人:“我说错什么了?”
老婆婆骂道:“那能叫情夫吗!那是意中人,你别给人女娃娃脸上抹黑。”
“可他们都情投意合了,牵手什么的也做了,怎么不能叫情夫啊,那山歌里不都是情哥哥情妹妹地叫,叫情夫怎么就不可以了。”
老大夫见老伴又要发威,连忙安抚道:“好了,老伴,别跟他一般见识,他一个万年老光棍懂什么呀,别他气坏了自己身子。”
说着忍着疼,挪过去轻拍老伴的背,给她顺气。
“得了,你安分躺着吧。”老婆婆将他推回原地,特意把自己的坐垫塞到老大夫身下,又帮了一下姿势他能躺的舒服点。
老大夫满是褶皱的脸上立马堆满淳朴满足的笑容。
余老只得认错道:“这个算我口误,下次绝对不说了,我想让你们一起去,还有一个原因,那女娃娃伤还没有好,就急着上路,你们一起去,路上也可以照看一下。”
正说着,马车已经到了药铺,余老扶着他们下马车,到了屋里,又问了一次:“怎么样,走不走?”
那老婆婆没说话,回到屋里,先打了一壶水,给老大夫倒了杯水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直接将余老无视了。
余老上前自己倒了水,才道:“明天就走,你们要早做决定。”
说完突然想到刘曦会把脉的事情,立即道:“你不是想收个徒弟,一直没看到合适的,那女娃娃会一点简单医术,人也特聪明,我那套功夫,她使得比我还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