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曦提着灯笼在黑漆漆的林宅里穿梭,她也不知道自己要找什么,只是无意识的在林家转着。
今天跟孙璞的一段谈话她将嫌疑人锁定在孙家,她来这里,只是想不通凶手的杀人动机。
结不成亲家,反成仇家,但也没有这么大的仇吧。
她在林家走着,希望能找到不同寻常的地方,可转了一圈,只感觉到阴森的空气,其他什么都没发现。
不知道是刘曦的错觉,还是因为今天是林家四口的头七,刘曦觉得总有股血腥气,一直缠绕在鼻头,久久不散。
刘曦叹息一声,走出林家。
那两个值守官兵虽不知她的身份,却仍躬身送她离开,只因她身上的气势。
刘曦走回集市,看到馄炖摊还在,便走了进去。
“公子,要再来一碗?”老板热情的迎出来。
“你这可以打包吗?”
那老板见刘曦这么喜欢吃馄炖,立即爽快地说道:“行,赶明您来的时候,把碗带给我就行。”
馄炖弄好后,那老板还特意用一个竹篮装好,用布盖着递给刘曦。
刘曦接过,给钱的时候就多给了两份,那老板推托着不肯收,刘曦道:“我记性不好,怕忘记还你了,另外,有点事想找你打听一下。”
那老板一听这话,也不推脱了,收了钱坐到刘曦对面。
“什么事,您说。”
“与林家隔壁的孙璞家,你知道吧,他家是做什么的?”
“孙璞家,我知道,都是一条街上的,他爹孙策现在是德闲居的厨工,他娘现在没做事。”
“厨工?”
“我听说孙家两个儿子在育林书院读书,仅凭孙策一人做厨工,就能养活这一大家子吗?”刘曦疑惑地问道,隐隐感觉里面有些不对。
那老板叹了一口气,回道:“这当然是不行,不过,孙家也有老底可以顶着。原来啊,孙家就在这前面,两夫妻是开了一个卖面的档口的,生意很不错,尤其是孙策那一手刀削面,简直让人称绝。”
老板喝了一口茶,道。
“可是后来,出了点事,档口被封了,官府不许再开,孙策这才逼于无奈,去德闲居做了一名厨工。”
说着,老板就详细地跟刘曦说了一下当时的情况。
这个事情发生在三个月前,当时有一名夫人带着小孩来这里探亲,在孙家的面摊上吃了一碗刀削面,结果那孩子吃完后,不知是过敏还是中毒,口吐泡沫,全身起红疹,那夫人家里是个当官的,当下就把孙家两口抓了进去。
虽然后来查清了,那孩子是中了别人下的毒,但那孩子最终是死了,那夫人就把这帐记到了孙家头上,孙家就遭受了这无妄之灾。
人虽被放了出来,但铺子被封,官兵还几次找麻烦孙家不得另开摊子,逼于无奈,孙策才去了德闲居。
那老板说起来,孙家两口子还是品性挺和善的人,人也大方,他们日日烧香,每逢初一十五都是要到庙里的祭拜的,孙家大儿子也争气,据说学业可成,他们没有搬出京城,就是在等明年的科举。
刘曦走在回去的路上,天已经很晚了,她想着刚刚听到的那些线索。
那老板说,孙家以前开的面馆最有名的就是刀削面,孙策使的一手好刀法,那他就是有作案能力的。
杏花胡同的街坊都说,林欣儿和孙家大儿子的亲事,是林欣儿回来后,才取消的,那就是半年前。
半年前,林欣儿被赶出宫,接着亲事告吹,两家关系开始变得不好。
三个月后,孙家铺子被封,半年后林家四口被灭门,这其中似乎有一条线,在牵引着整个事情。
是不是半年前还发生了什么。
夜深,人静,月朗,星稀。
刘曦走回家的时候,远方已经传来了打更的声音。
袁氏急得在大厅前走来走去,感觉自己操碎了心。
这两个孩子,一个不吃饭,一个不回家,真的是要把她急死。
看到刘曦终于,她立即气冲冲的走上去。
“还知道回来,都什么时辰了!”
看到刘曦手里提着篮子,就更是生气。
“你还跑去买东西,你哥心情不好,你不知道早些回来陪他。”
刘沐承从袁氏身后走出来,止住了袁氏的话头。
“还没有吃饭吧,先进屋。”
刘曦这才抬头,看到刘彧,想了想,道:“把饭菜送到哥哥院子里吧,我跟他一起吃。”
袁氏一听这话,也顾不上责怪刘曦了,连忙去吩咐人去热饭菜,刘曦向刘沐承行了一礼,抬脚往刘彧房间走去。
进到刘彧房间,看他看着烛火发呆,对自己进来,也没多大反应。
刘曦没说话,走过去静静的坐下,把那碗馄炖拿出来,放到刘彧面前,可是那馄炖早已冷透了。
袁氏亲自端着饭菜进来,看到桌上的馄炖。
“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