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竟敢对太后娘娘不敬!”
王德志立即出声斥道。
太后一双凤眼,犀利的看着陆迅,也说道:“陆大人好大的官威,竟敢质问哀家!谁给你的胆子,嗯…”
陆迅不卑不亢地迎上太后的目光,回道:“太后息怒,微臣决并没有质问的意思,只是一直对当年的处决心有疑虑,一直没有找机会,今天太后问起刑罚之事,微臣才特意向您请教。”
“你……”太后铁青着脸,看向陆迅的眼神隐含威胁。
皇帝见了,顺势出声道:“陆大人这么一提醒,朕倒觉得判的轻了,不过既然母后有疑虑,要重新审过,那就召三司前来,一起主审此案,到时候再将结果公布天下,期间聂家在京人员全部拘禁于府,不得擅自出入。”
太后手中唯一的武将就是聂驰了,他一旦被幽禁,太后就等于失去了右手。
太后起身,看着皇帝道:“皇儿你要做这么绝,哀家也认了,但对刘家的调查,哀家要派人亲审亲查。”
说完向后一抬手,霜月走上前来。
太后道:“霜月自今日起,就是哀家的钦使,全程参与到对刘家的调查,还有你们……”
说完太后看向魏澈和陆子枫,摊出右手,说道:“把你们去许州调查的卷宗交给我。”
“这……”魏澈看向陆迅。
陆迅在心里叹息一声,年轻人就是没有经验,这个真相是你自己写的,什么情况你都知道,这哪能让太后看,说什么都没查到不就行了。
陆迅只得开口说道:“本来也只查到一点眉目,现在因为刘家的事情,导致他们查到的这一点东西都变得不确定,微臣正想带着他们一向皇上告罪,有负圣上所托。”
“那总有卷宗吧,陆大人莫不是想唬哀家,连卷宗都不肯拿出来?”
陆迅指着陆子枫:“说来惭愧,他们这几个年轻人啊,都没有为官的经验,根本不会写卷宗,几个愣头青,光有武力,宁城那一仗倒是打得极为漂亮,可皇上吩咐的事情反倒给耽误了。”
说着,陆迅摇摇头,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陆子枫。
陆子枫低下头,这黑锅跑不了了。
而太后则被陆迅气得咬断了牙,他说他儿子没有完成好皇帝交的任务,又故意提起宁城那一仗,不就是怕自己趁机拿他儿子出所嘛,现在功过相抵,她要再说什么,皇帝肯定会维护他们。
一整个晚上,太后都没占到便宜,最后丢下一句,霜月明天会住到刑部,全程参与案子,带着人气冲冲地走了。
太后走后,皇帝让包公公将御书房的人全部遣走他亲自守在门外面,等屋里只剩下他们四人时,皇帝才问道:“说吧,到底查到什么了?”
跟刚刚太后的问话一样,魏澈和陆子枫又同时看向陆迅。
皇帝没有生气,反倒笑了。
陆迅见皇帝这个样子,知道他今晚心情还可以,看着两个后生的表情,咬了咬牙,将藏在怀里的卷宗交给了皇上。
“看来这些年轻人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嘛。”皇帝笑着接过。
陆迅在下面补充道:“不瞒皇上,这卷宗里的事情都不是他们查到的,他们只是最后协助了一下而已,而这个查出来的人就是刑部捕头刘曦,刘沐承的儿子。”
皇帝看着卷宗,眼里满是讶异,当听到陆迅的话,眼里的诧异更深。
“就那个失踪的捕快?他怎么会去了许州?”
“他自称是被人绑到许州的,反贼请她帮忙查得当年的真相。”
“不是……”陆子枫起身要为刘曦开脱。
陆迅立即打断他。
“没问你话,老实站着。”
训斥完陆子枫后,陆迅又拱手道:“启禀皇上,微臣本没有打算将此事这么快禀报的,尤其是现在刘家又出事,卷宗中所写的几个要点也需得一一核实,才能确定真假。”
皇帝把卷宗合上,眼睛已经恢复平静。
“看来母后是听到了风声,才会这么快对刘家下手。至于这上面的真相,跟你们说句实话,这份卷宗解了朕少年时的一个疑惑。”
皇帝竟然这么容易就信了,陆迅收起惊讶之色,低头躬身。
“愿闻其详。”
皇帝看着桌上的烛火,声音有些幽远地说道:“刚登机那会,我太小,母后不让我涉朝政,每天忙的没有时间陪我,那时她就哄我说,给我挣家底去了,说要填满国库。”
“我那时候啊,就经常跑到国库里去看,看看什么时候能填满,什么时候母亲就有时间陪我了。结果里面越搬越空,当时许州打仗,朝廷发那批军银的时候,我记得国库是空的,根本没有银子,当时我还以为,是母后把钱偷偷藏起来了。”
说完,皇帝好像想到了什么事情,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之后才转身看着陆迅又道:“我一会让包公公传旨意下去,你要查都尽管查,一定把这个事情核实了,但不要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