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惊呼:“什么时候的事,聂驰不是一直很受太后器重吗?”
旁边另外一个人出声:“这都不知道,不只聂家,昨天晚上,京兆府尹刘家,被人抄家了,还是聂驰带人去的,他前脚把刘家抄了,后脚皇上就把他关禁闭了。”
“这,难道是太后跟皇上在斗法!”
画舫上突然安静了,这事可不是他们能议论的。
而水里的霜月,拼尽力气,终于爬上岸,一身早已狼狈不堪。
巡逻的士兵赶到,看到浑身湿透,坐在地上的霜月,领头人上前试探性地问道:“你是霜月姑姑?”
这人以前在宫里当过值,所以见过霜月。
霜月手伸进湿透的衣服里,去掏放在胸前的令牌,可因为刚刚衣服湿透,又游水的关系,那令牌掉到下面去了。
手的幅度过大,胸前的两只随着她的手跌宕起伏。
这春光,来得那么促不及防,那队巡逻士兵的视线全部落在霜月胸前。
领队有些尴尬,咳嗽一声,解下铠甲外的披风,套在霜月身上。
此时霜月也终于将那令牌拿了出来,她抬头看向那领队,那领队正将披风放在她肩上。
霜月衣服的前襟微微张开,领队的视线刚刚好就落在那里,好像还看到了里面那一抹鲜红。
霜月一招手切掌立即挥出,那领队反应也还算快,在那掌力快要打到他脸上的时候,伸手握住了霜月的手。
挡下她的招式后,领队立即起身,道:“姑姑别误会,在下只是给你盖上披风。”
霜月终于意识到自己的不妥,她将披风紧了紧,看着那领队,很不客气地命令道:“看到湖上那艘画舫没,有一个被蒙着面的逃犯混进了那画舫上,你现在带人上去搜。”
领队也久居京城,也知道月牙湖的规矩,这画舫肯定不是普通人家的。
“姑姑在追什么人,可有画像?”
“我急急忙忙追出来,怎么可能会带画像,那是一个身穿灰色麻布杉的男子,我亲眼看着他进画舫的,你们把整个画舫给我翻过来,要还找不到,就把那些人全部抓起来。”
霜月跌下水的时候,其实并没有看到刘曦往哪逃了,她自己也知道,刘曦不可能傻得跑到画舫上。
但刚刚那些人那样整她,这口气她咽不下,所以,她一定要给他们添添堵。
可这领队也不是愚笨之人,那画舫上的人,他一个都惹不起。
“这恐怕不行。”
霜月立即斥道:“要是那人跑了,太后怪罪下来,你可担得起?”
“姑姑手上没有通辑令,我又不知道姑姑要抓的是谁,那画舫上的都不是一般人,惹下哪一下,属下都吃不消,但是太后娘娘的事情也不能耽误,要不这样,我留人下来看着,姑姑去请太后的旨意,这样子,我们行事都方便些。”
霜月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领队也这么不好胡弄,她看着那艘画舫,咬碎了牙这群士兵送她回那个别院。
而那个别院里,老李和龚日升已经全身而退,因为刚好容侦带着人到了,所以霜月到的时候,院子里只躺了一地,痛苦呻吟的下属。
“废物!”
霜月气得上前,提剑刺死了一个,捂着流血的伤口,艰难求生的下属。
而那队巡逻队看到霜月这么狠辣,他们面面相觑,之前脑子里那些不正经的想法立即消失殆尽。
他们同时看向那领队,希望可以立即离开。
这女人是疯子!
领队看着霜月那一剑下去,有些原本躺在地上呻吟的人,看到这一幕,艰难地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慢慢站到霜月面前。
领队觉得有些讽刺,那些人眼里的不甘那么明晃晃,对霜月是惧怕,根本没有敬意,而霜月犹不自知,日后一旦有机会,怕是要死在这些下属手里。
不过,这与他何关,领队向霜月一拱手,提出告辞。
“既然姑姑已经和属下接到头了,那末将就巡逻了。”
霜月也看不上领队胆小怕事的个性,高傲地挥了挥手他们离开了。
霜月亲自检查了一遍别院,什么东西都没有发现,她嫌弃地看了那些人一眼,一边骂一边带着他们走出别院,完全无视那些人身受重伤,行动不变。
她的心是冰冷的,一丝怜悯都没有。
而此时,她不知道,她马上就要尝到苦果了,因为她从来到院子的那一刻起,就被人盯上了。
这人就是容侦。
容侦在得知是霜月害了刘家,心里万分后悔,早知今日,就不该留霜月。
看着霜月带着那群残兵残将,返回宫中,容侦带着同生以及几名下属,一直暗中跟随。
他们一直跟到霜月他们走过大街,当他们走到比较僻静的角落时,容侦他们立即现身。
在别院时,那些身受重伤的人,容侦就没打算动,现在这个关口,他不能再轻易杀人,来抹黑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