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做完这一切的叶子禾,回到自己的房间,看到墙上挂的那幅精忠报国的字帖,无声地哭了。
那是他被选入巡防营时,父亲特意请村里的先生帮忙写的。
虽然父亲不识字,但却一直教导他要做一个正义的人,要忠君尽职。
可现在他这副样子,怕是没有脸去地下见两位老人了。
这个庄子里,霜月听着自己的血一滴一滴的流下。
屋子里,叶子禾看着自己的良心,一点一点的破碎。
当那些霜月的手下终于被巡逻士兵发现,霜月被绑走的消息也很快递到了宫中。
太后得知霜月被抓走的消息,立即找了皇帝,要求提审刘家人。
她觉得,霜月前脚揭发刘家,后脚她就被抓了,这事跟刘家人肯定脱不了干系。
太后带着王德志怒气冲冲地杀到御书房,皇帝竟然。
她又跑到乾清殿,还是。
几经询问下,终于得知,皇帝竟然出了宫。
她一口怒气没地发,直接砸了乾清殿一对大花瓶。
出了乾清殿,她让王德志直接去刑部,把刘家人押回来。
可谁知,陆迅软硬不吃,王德志连天牢的门都进不去。
这时,天都已经黑了,太后在慈宁宫大发脾气,她用愤怒来掩饰自己的心慌。
“竟然躲着我,去,把皇后给我叫来。”
宫女立即应声去了坤宁宫。
自太后在坤宁宫住过之后,她与皇后的关系就非常不好。
除了早上例行请安,其他时间皇后绝不会出现在慈宁宫。
太后气皇后这个白眼儿狼,皇后娘家崛起了,就不把她放在心上,她也不想想,当初是谁扶她坐上皇后之位的。
当看到去通报的宫女一个人回来的时候,太后冷笑一声:“怎么,她不肯来?”
宫女颤颤巍巍地跪下:“奴婢没有见到皇后娘娘,德福说皇后娘娘今日有些不舒服,已经睡下了。”
太后余怒未平,只能吩咐着王德志加紧人手去寻找霜月,京城留的很多探子都掌握在她手里,她一被绑架,太后就真的成了睁眼瞎。
“好呀,一个一个都不把哀家放在眼里,去,准备笔墨纸砚!”
太后给元阳长公主写了一封信,连夜让人送去了大燕。
蜚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太后终于意识到自己大势已去,再不是当年那个摄政太后。
那些曾经依附她的老官员,要么中立,要么倒向皇帝,那丁太尉最是可恶,舍不下她这条船,却又贪心的想攀上皇帝那条船,他就不怕两船开战,把他淹死在渭水河里。
现在她手中可用的人就只有霜月,王德志和聂驰,她的娘家她是指望不上了,这几年,他们已经沦落到问她要钱,要她救济的地步了,别说帮忙,只要这个时候他们不出乱子,太后都要阿弥陀佛了。
第二天早上请安,皇后也姗姗来迟,比平时足足晚了一刻钟。
一行礼就向太后告罪,说在来的路上弄脏了衣裳,只得回宫去换,这才耽误了时间。
太后心里讽刺地笑了声,皇后竟然拿这种唬小孩子的话来搪塞自己,当真是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再看现在,她身着镶金线的衣裙,脸上珠圆玉润,一身的轻快,哪有一丝病人的影子。
连装病都装得这么敷衍,当真以为我有不敢动你了。
太后轻笑一声,看着皇后半响没有说话,一直看到皇后浑身不自在,正准备打借口开溜时。
“今晚我要跪经斋戒,皇后为哀家抄一本佛经吧。”
说完向身后的于嬷嬷招了招手。
“你在一旁伺候,直到皇后抄完为止。”
皇后还未说话,立即有机灵的宫女上前道:“皇后娘娘昨天不小心夹到手了,现在握笔还抖呢!”
话音刚落,于嬷嬷就上去给了那宫女一巴掌。
清脆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于嬷嬷这一巴掌打得极重,那宫女嘴角都破了,不愧是专业打巴掌二十年。
打完还骂道:“这是哪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来人,拉下去打二十大板。”
皇后气得牙痒痒,那是她的贴身侍女,二十板子下去,人肯定没了。
“母后,昨晚我的手确实不小心被夹了一下,晴儿也是怕我写出来的字迹不整,惹的菩萨不高兴,您就别罚她了。”
太后看了一眼于嬷嬷,于嬷嬷立即走上前道:“没关系,太后祈福还不是和皇上,由您抄写,再诚心不过了,字迹草点没关系,这丫头就不打板子了她在一旁帮忙,将功赎罪吧。”
说完,不管皇后同不同意,上来两个老嬷嬷,半推半拉的,把皇后带到了佛堂。
佛像前已经支好一张小桌子,一张非常矮小的桌子。
皇后眼睛一跳,问道:“没有书案怎么写?”
于嬷嬷笑着拉皇后在佛像前跪下,道:“当然是跪着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