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风很是听从,只道一声“是”便走出了寺庙,还贴心的关上了那扇即将掉落的门。
“宋杯雪。”
漼浔唤了声,见他扭头看向了她,才继续说了下去。
“你住在这个地方,身上又没有武功,一只小马驹,一只小狗便要过了今后的日子?”
宋杯雪不解问道:“漼姑娘这是何意?”
“我的意思是,你难道不想为你的父亲鸣冤?”
宋杯雪听到这话又背过了身子,他并非是不想鸣冤,若县令高官当真深明大义,便不会放任此乱象横生,一年一岁,有多少冤死的人。不是他们不愿,而是县令欺人。
江南此处是景国南边的一个小县,名为溪川。县令借着山高路远,京城内的人不会追查自此,行了许多便利。
漼浔了然的点了点头,又拉着宋杯雪一同坐在那火堆前。
“我可助你鸣冤,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宋杯雪瞳孔微缩,不解问道:“漼姑娘,你这是?”
“我是溪川梅府的主人,亦是景国漼尚书之女漼浔,这个身份,可足够主持公道?”
漼浔看着宋杯雪的反应,他面上从失落到惊愕,唯独没有欣喜。
“在下需要答应什么条件?”宋杯雪直视着漼浔,眼底毫无波澜问着。
“与我成亲。”漼浔道出了自己的心思。
前世便有一段缘分,不过是死后鸳鸯,如今倒不如将这桩婚事提上日程,也好回了京城挡住继夫人的鬼点子。
宋杯雪眼底一片凄凉,看她的眼神也越来越冷,厉声说道:“今夜我在这边,姑娘便与那小兄弟在火堆那边,明日天一亮,还请离开。”
“你不答应?如此好的买卖,既能为你父亲伸冤,又能获得一美貌的娘子,对你来说并无什么害处!”漼浔看着宋杯雪指的那一小块休息地,不解问着。
“多谢姑娘好意,在下不愿将婚事作为利益筹码,只怕是要让姑娘失望了。”宋杯雪微微颔首,面上的表情恢复了原先的样子。
漼浔眨了眨眼,不再言语,只是叫着绪风进来休息,看着宋杯雪的背影陷入沉思。
她没有注意到宋杯雪微微颤抖着的手指。
宋杯雪拒绝了漼浔,扭过身盖上了整座寺庙里唯有一件的披风。只是眼下情绪不明,他记得漼浔。
不只是今日相逢,而是很早之前的缘分。
风餐露宿,在这破庙之中,不过是多了个遮风挡雨的屋檐。
熹光微亮之时,漼浔从梦中醒来,梦里那个黑漆漆的棺木,让她不禁感到一阵寒意,她缓缓直起身子,披在身上的披风从上身滑落。
漼浔拿起了那披风,仔细观望着,见宋杯雪还在睡眠中,轻轻摇醒了绪风。
“将他捆起来。”漼浔小声凑在绪风耳边说道,绪风听后立马找来了麻绳。
宋杯雪睡得很是安稳,自己被绕了许多圈都未曾发现。
漼浔轻声笑了笑,亲自乘来了水放在了横置火堆上的架子上。
等待着宋杯雪醒来。
“呃……”宋杯雪的声音传来,坐在火堆边快要睡着的漼浔抬起了头,看着宋杯雪躺在那草堆上,不停的挣扎着。
“别动了,绪风捆绑的很是结实,再怎么动都不会挣脱开的。”漼浔调笑着站起了身,蹲在了宋杯雪面前,看着他说道。
“漼姑娘,你到底要如何?我昨夜里救了你,如今是要恩将仇报吗!”宋杯雪皱起了眉头,言辞有些凶狠问道。
“正是如此,我还想请你帮忙,作为回报,我可以许你冤情得了,北上为官。”漼浔伸手,触摸上了他的眉头,轻轻为他抚平。
“宋杯雪,第一,你可以替父报仇;第二,你可以入宫为仕;第三你可以……有一个美貌与武功并身的妻子。”
漼浔缓缓道来,手指从眉眼处滑至鼻尖。
他鼻尖有一颗小痣,为整张脸更添了些美。宋杯雪生的好看,剑眉星目,皓齿红唇,不似上战场的将军,亦不像京城朝堂的相国,有一种独特的风格。如此说来,倒也不算亏。
“漼姑娘,还请先将我放开。”宋杯雪全脸通红,耳尖也漫上了丝丝红意。
“绪风!”漼浔朝外喊了声,绪风了然,从袖口中拿出一枚飞镖直直朝那麻绳扔去。
宋杯雪闭上了眼,以为那小男孩要将自己杀死似的,满脸赴死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