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继夫人看不出来么?若是再这样,别怪我将你赶出府!”漼浔走至院中的石凳处,坐下,边嗑瓜子边看着演着戏的桑连云。
漼父怒斥道:“阿浔,你过了。带着你的人回你院子!”
“父亲想多了,要回也是您跟继夫人回了屋内,这整座梅府是我母亲与外祖父、外祖母留下给我,是我的地方。您不念着当初母亲的情谊,就管好继夫人,不然休怪女儿将您与继夫人一同赶出府。”
漼浔不再看眼前二人,而将宋杯雪拉了下来,与他一同对饮。
漼父冷哼一声,带着继夫人回了准备好的一间屋内。
梅府即使没了主人,可梅灵唯一的女儿便是漼浔,这么大的家宅自是她做主。况且,江南多高手,来到此处,纵使是她父亲,也要好好思量着不要惹是生非。
在京城,或许漼父能拿她家法处置,可在这溪川,便不能如此。
宋杯雪看着一脸得意的漼浔,不由得温声问道:“你在此处如此嚣张,回了京城不怕被你父亲训斥吗?”
漼浔挑了挑眉,“你怕了?放心,短时间内我不会回去,倒是他们,在祭奠过后便要动身了。”只是,留也不能留太长时间,终是要与这儿告别。
漼浔要做的,便是在离别之前,查出一些线索。梅灵为江湖女侠,灵渊剑谁人不晓,可她的死,无论是前世还是现在,都是一个难题。表面上看来简单,其中还参杂着许多说不清道不明。
“我怎会怕,孑然一身,无论是何时死,死何处,怎么死,都不会胆怯一分。”宋杯雪饮下一杯酒,却咳了起来,惹得漼浔笑了起来。
明媚如春风,笑颜醉花中。
宋杯雪被眼前的女子惊艳,之前杀人的时候有多么狠厉冷血,现如今反转便有多么大。
以为她是混迹江湖的女子,原来她也可以是寻常人家的闺秀。
“你的武功,是谁教的?”宋杯雪凑近几分问道。
漼浔轻咳一声,这武功自是跟着母亲学的。不然为什么漼府的人都不敢惹她?
“你知道梅灵吗?”
宋杯雪听到此,点了点头,看漼浔的脸上蔓延着骄傲,那是属于她母亲给的底气。
“她曾是称霸江湖的女侠,我的武功不及她一半,却也能让我关键时刻保下一命。江湖流传着她的传说,即便如今她身死,还是会有人记着她。”
“那是你的母亲。想不到漼姑娘还有一个如此威风的娘。”宋杯雪回应道。
“宋杯雪,你知晓我为何偏要你来做我的夫君吗?”漼浔正色问他。
“因为在下剑眉星目,皓齿红唇。”宋杯雪同漼浔打趣道,只是他的耳尖也蔓延着一抹红。
“因为你是个好人,我一看你便知。而且你有为父鸣冤的志向,定是一个有孝心且重情重义之人。”还有,我们前世有一段缘,成为亡魂鸳鸯的缘。
后面的话自是没有说出,漼浔的目的达成,若是她身边有一个男子,三皇子定不会考虑她嫁入王府。
“那希望漼姑娘不要后悔。”宋杯雪这话说的极有深意。
他与漼浔相识,不只是在当下,他袖口中的指节可以作证。
微颤着,心中如同紧着一根弦,每次漼浔说的话,都会让他心中一紧,像拉扯着琴弦一般。
漼浔能重生,他未尝不可。
黑漆漆的棺木还会经常想起,一觉醒来便在那破庙之中,他重生回到了未入京城之前。
恰好,小果儿受伤他前去山中;恰好,他遇到了漼浔;恰好,他与漼浔相互救助。
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漼浔似乎对自己很熟,他知晓前世强硬与漼浔阴婚很是荒唐,也想过是否是漼浔追着他同样重生。可这根本说不通。
漼浔声音陡然响起,将他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宋杯雪,别再叫我漼姑娘。”
漼浔眼睛看着他,一双星眸就那样定定的看着,直到宋杯雪脸上有了红意。
“那……那叫什么?”
“阿浔,亲近之人都会如此唤我。”漼浔笑着看他,看他磕磕绊绊说出了那句“阿浔”。
“我已经吩咐小厮为你安排住下,你便安安心心在此,有何事都可来找我。”漼浔说完便回了自己的屋子。没跟他说的是,安排的那间屋子,离漼浔只有十步的脚程。
在此处,她虽胆大将他带来了梅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