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杯雪看了一旁捏扭着的绪风一眼,笑吟吟地说:“没问题,我最相信漼大姑娘的话!”
如此说定,三人便在此处休憩片刻。因上山须得在夜晚,于是白日里所到之人大都找了地方修整。
可也有那不知道此地规矩的人,被客栈迷幻拖了进去,最后的结果如何,漼浔不想知道。
依雪先生所说,定当被挖了内脏,丢到野外。剩下的尸身被狼啃了个干净。
奇怪,此地如此规矩还能继续开下去,莫不是背什么人护着,若非如此,这凶残的客栈应当已经被人抄没才是。
三人等着夕阳落了山,在那烟花之地随意用了些糕点及茶水便开始上路。
通往药王山实境其实是一座高山。山顶似是已经入了云霄,隐在那遮着月亮的云后面,常年以往,此座山也被山下的人称之为“隐月”。
“名字倒是有意境,就是不知山上那人是否有命活着看到他心中所愿。”宋杯雪看了那山尖尖一眼。
漼浔觉得,若是能爬上此处,定是可万分炫耀一番,但听这雪先生的意思,他似乎同药王也颇有渊源?
“哪有什么渊源?披上这件大氅吧,快至秋日愈发凉了。”
漼浔结果了他手中的那件,跟他身上披着的一样,不过只是薄薄的一件,在漼浔接过手时却感受到了它别样的温度。
“雪先生,我呢?”绪风眼巴巴的看着他。
只见他面上一丝错愕闪过,随即结巴道:“我……我不知漼姑娘身边还有一人,……此件,你就披着吧……”
他从怀中拿出了一件粉色的,小小的披风。原本这件也是拿给漼浔的……但是好像小了些……
绪风面上沉了下来,接过披风不情不愿的披在了身上。
他确实感觉到了夜晚的寒意,还是尚未上山之时的,如今有这一件也不错。
他惊奇的看向漼浔,眼中似有小星星般:“这披风好暖和,虽然小但跟其他却很是不一样!”
宋杯雪嘴角抽了抽,解释道:“制作时浸了些石灰,便是如此。”
漼浔则同样笑了起来,跟着点了点头说道:“原是如此!”
难道她也觉得此物稀奇?
宋杯雪不再言语,带着两人开始上山。周遭爬山的人有许多,他们有的举着火把,有的则提着灯盏。
漼浔轻飘飘瞥了一眼。
可就是这么一眼,让她看到了属于京城的标志。
药王谷地界的人夜上高山,无非就是家人有疾,无可奈何。而那群人呢?浩浩荡荡,身着不凡。
提着的灯盏更是精致异常。
“可别让这些迷了眼。这是药王的惯用技俩,使得来人看见自己心中所想,知难而退。”
清冽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漼浔心间顿时清明。
她垂下了眸子,想了片刻。
难怪此地的人都不会轻易上山,原是因为如此。
药王对毒药亦或是解药深谙多年,定是什么都知晓。在这半山腰下些迷药也不是难事。
“你是为何人求药?一个小姑娘带着个侍从便敢闯这药王谷,莫非是哪位江湖人士的子弟?”宋杯雪旁敲侧击问道。
漼浔嗅到了一丝阴谋,反问道:“既然雪先生与我合作,定当是调查了个清楚才敢来,如今这样问我,究竟意欲何为?”
宋杯雪被噎住了,不再问话,而是专注着眼前的路。
“啊!”
夜深人静,除了人上山时的喘息声便再无其他。
漼浔没有看清脚下的路,差点被绊的摔倒在地。
绪风跟在身后来不及搀扶,刚好被宋杯雪稳稳扶住。
漼浔站定后直起了身,对着宋杯雪道了声谢。
他只是冲着漼浔笑了笑,这倒让漼浔有些不好意思,继续前行。
途中还遇上许多小插曲。
不是绪风差点被绊倒,就是漼浔踩住了自己的披风摔个狗爬般。
这一路上,丢尽了人。
反观宋杯雪,一身气定神闲。
绪风心中有气问道:“雪先生,莫非你是故意为之,专想看我跟姑娘的笑话?”
宋杯雪忽然间作心痛模样,捂住心口看着绪风。
“这位小兄弟怎可如此乱说?我来这药王谷也只有一两次,如何能摸准每一段路的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