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歌是摸清了些情况,可对这个陌生的朝代来说,那是远远不够的。从小无依无靠养成她先人一步的危机意识,绝不干等着坐以待毙。趁着身子也好了些,就寻思着起来活动活动筋骨,顺便会会那个传说中的少爷——萧寅。
话说,自从她醒转的这几日,这个萧寅貌似一次都未出现。从二丫的话里,李锦歌也明显听出萧寅对自己的状况并不十分关心,似乎只要人活着,他的善心没有白施就好,其余一概不再过问。至于救她,如同不肯帮她接生一样,只是他那迂腐矛盾的思想在作怪罢了。
可是,李锦歌毕竟吃人家的穿人家的,还霸占着人家的地方,于情于理,她都得去答谢一番。于己于私嘛,嘿嘿,目前连这具身体的身份背景都不知,又刚生完孩子,身无分文,举目无亲的,连个可以投靠的地方都没有,无论如何,都要暂时先霸上这个金主,他可是她们娘俩现在的衣食父母啊!
心里打好了如意算盘,李锦歌就下了床,歪歪扭扭走到门前,推开门,入目的是一片江水,茫茫无边。李锦歌是晕船的人,前世从来不敢靠近船,更别说上去坐了。想不到这一穿越,她竟大姑娘上轿——头一次,上了船。前几日,一直躺在床上,虽感觉头晕晕的,身体的不适却还能压得下。现在,随着船左右摇摆着,身子也站不稳,跟着虚晃起来。胃里一阵翻腾,忍不住就想吐出来。
就在她难耐恶心之际,一个头戴纶巾,身穿墨绿衫袍的男子从隔间推门迈步走了出来,见着她,迟疑着不肯上前来,只犹犹豫豫道:“姑娘……”想了想,又有些不妥,忙改了称呼:“敢问小娘子,不在舱里躺着,出来为何?”
李锦歌正难受着呢,哪有工夫去答话,只是痛苦地摇着头,冲他招着手,男子踟蹰着,最终还是慢慢地走上前来,李锦歌见他走近,一把拽住他的袖子。惊得他大声叫唤起来:“你这个娘子,快些松手,男女授受不清……”
“少罗嗦!”李锦歌斥了他一声,转念一想又怕得罪了他,立马换了副嘴脸媚笑着道:“呵呵,想必这位就是萧少爷吧,小妇人是专门来谢少爷的,”那笑在萧寅看来却是比哭还难看。
“只是,”话还未完,就“噗”地一声吐了出来,正吐在萧寅的前襟上,浸湿了一片,散发着一股鱼腥味。正是早上二丫端给她的鱼汤,还真是不巧呢,李锦歌心里暗笑着,面上却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唉呀,少爷,奴家不是有意的,来,我帮您擦擦……”就要毛手毛脚地上前凑,萧寅拧着眉,甩开她的手,语气里尽是厌烦:“不必了,小娘子还是回去躺着吧。”转身疾步就回了船舱里。
跑得倒是够快的,呵呵,长得倒是细皮能肉、唇红齿白的,唉,可惜就是太无趣了,禁不起一点点地挑逗。真是受封建思想毒害颇深啊,恐怕是已然入骨,无药可救了吧。啧啧,可惜这么个小美男啦。自己的儿子将来可要好好看养着,暂时依附归依附,等她有能力还是抓紧散伙吧,为了儿子,她也是可以“李母三迁”的。这么一呕吐、一闹腾,胃里的不适倒是减缓了不少。
李锦歌拭了拭嘴角,一股的鱼腥味,连她都有些受不了,想想刚才萧寅双眉紧锁,跑得比兔子都快、落荒而逃的狼狈样,她竟有些乐不可支,嘿嘿笑了起来。这个无良的女人。
也该进去洗洗啦,满身的鱼腥味。刚在舱里寻了铜盆,二丫就大踏步冲了进来:“你这个,你这个……”本想开口大骂的,可待在少爷身边伺候久了,沾染了些书生气,火爆的性子虽说改不了,骂人的话却也一时想不出来,只恨恨地盯着她,结巴地说不出话来。
“呵呵,是二丫啊。你说什么,我什么?”小丫头气得红扑扑的脸蛋煞是可爱,李锦年不但不恼,她还很是喜欢这个直来直去,心里藏不住话有什么说什么的小丫头。那种爽直简单的真,正是浸染社会多年的她想求却求不来的。几日相处,发现这小丫头性子是直了些,嘴巴也有些毒,可心地却是善良的,没有那些沟沟道道的歪念头。也时常忍不住打趣她几句,每次都惹得她的小脸红一阵青一阵地,煞是可爱有趣,比她家那位少爷,可是有趣多了。
小丫头这么生气,想也知道她是为何而来,肯定是为着她家少爷呗。
果然,小丫头又气又急,眼泪都快掉下来了,粗声粗气地说:“你这个狐媚子,不许再去勾搭我家少爷,少爷可是好人家的公子,不吃你这一套的!”
李锦歌呵呵一笑,竟媚得勾魂,连二丫都一时忍不住看傻了去,直愣愣瞧着她。
“你不要多想,我其实有个心上人的,孩子就是他的,只是可怜我命苦……”偷偷拧了大腿一把,疼得挤出几滴眼泪来:“我们本来打算成婚的,可他竟……”瞧了瞧二丫,正看着自己等着下话,就抽泣两下,酝酿了情绪接着道:“他这一走,抛下我,还怀着个孩子,说不清也道不明,就被认为是不守妇道,把我浸了猪笼……”小丫头有些信了,眼里满是同情。
“本来我也不想活了,娘俩一起死,也就一了百了了,可又被你家好心的少爷救起,生下了他……为了这个孩子,他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