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涟生捋着胡子沉吟片刻,“王爷,您看这结果是不是可以宣布了?”
宇文执眼一眯,“不急。”
一旁的李锦歌一听这话急了,这说好的事,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他还能说变就变吗?只是某人好像忽略了一件事情,在这里,权力代表一切,更不要说凌驾于一切权力之上的皇权了。宇文执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最接近皇权的人了,他要反悔个什么事,哪里需要和你讲什么公平呢,捏死你还不比捏死只蚂蚁更简单。而又有谁,敢不服,出来讲什么公平?权力代表一切。
所以说,直到现在,李锦歌还是没有完全彻底地融入到这个时代来,她还是时不时地会先入为主的把自己当成现代人来看问题,却忘了这里是没有民主和公平的。你想要,就必须强,强到可以与评判的势力分庭抗礼相抗衡才行,只有这样,或许还有一成胜利的机会。
李锦歌上前一步说:“王爷这是要对自己说过的话反悔吗?还是我过去的确和王爷之间有什么间隙,让王爷不惜趁机以此来——”
“大胆刁妇!王爷岂是你可以栽赃诬陷的?!小命不想要了是不是!”没等李锦歌把话说完,坐在一边的萧涟生已经拍着桌子,声疾色厉大声呵斥道,只是声音里倒是听不出多少的怒意,其实他也算是间接的在帮她,宇文执的脾气喜怒无常又不表于色,实在是难以揣度和笃测的。一个不小心惹怒了他,就是有几个脑袋,也不够她砍得。
宇文执一摆手,起身走到李锦歌身前,将她又仔仔细细打量一番,沉脸低声以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问道:“你究竟是谁?有何目的!”
李锦歌被他锐利的眼光扫射的一个心虚,眼神飘忽着,挪开来去,不敢和他对视,心里暗暗定了定神,用最无辜的声音也轻声回道:“王爷,奴家的确是失忆了的吴媚娘,前尘往事已然尽忘了,王爷如果知道一些曾经,能够相告,奴家自是感激不尽!”
宇文执不相信一个人失忆了,会性格大变,而且如此怪异。之前的吴媚娘娇纵蛮横却是草包一个,除了一张脸美艳动人些,其余再没剩下什么特色不凡之处,这也是为什么宇文执和她春风一度后急着甩人的原因之一。现在眼前的人,脸还是那张脸,可是感觉骨子里已经是另外一个灵魂了。不再痴迷于他,人也变聪明了许多。只是他根本就不相信她那一套说辞。
“我不管你真失忆也好,做戏也罢,如果你敢有什么图谋,我绝对有的是方法——让你求生不得,欲死不能!”
“王爷,您尽管放心好了,我李锦歌的主意,是无论怎么打,也不会打到您头上去的。”这种男人可不是她可以招惹的,她也没兴趣理会。
在他气青俊脸之前——
“王爷,这豆腐可不是白吃的。”李锦歌忽然就笑着更加凑近了点,那笑魅惑至极,勾人魂魄,饶是这阅女无数的王爷,也一时看闪了眼去。这笑像是他认识的那个女人的笑,极近挑逗之态,可却又不是,笑里少了曾经赤裸裸的勾引,多了一丝玩味,以及调皮甚至不屑的玩弄。他竟不会发怒,不仅没有招致以前的那种倒胃和反感,反而让他对她更生出一分兴趣来。
这个女人,脱胎换骨,越来越有趣了。
不怒反任她凑近,“你想要什么呢?”还说没什么图谋,已经要开始提要求了,不过他打算听听她又会弄出什么新花样来。
“王爷,我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以及为什么会被浸猪笼。您既然认识之前的吴媚娘,那么对这些想必是清楚一些的。”好容易遇到一个“熟人”,李锦歌不想白白就放掉这么好的机会,她不能再闭眼干等下去了,只有知道过往的一切,她才能根据形势做出正确的,对自己最有利判断,决定自己该何去何从。
“你想知道?”宇文执卖了个关子:“要不要考虑来我府里?想知道什么,我自会慢慢告诉你。”
去他的王府?得,省省吧,她可没那兴趣,去参观吗,她又不是没去过北京,逛过皇宫,他的王府能有紫禁城大,有紫禁城的气势磅礴吗?再说又不是纯粹的参观而已,她可不想搞不好丢掉了小命。
现在二世为人,这条命,可是珍贵值钱得很,绝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条件,就卖了。前世她是商人,是奸商,买卖是有风险性,这个她明白,而且风险多半和收益是成正比的。可她也不会做零保障的明眼的赔本交易,他的提议,自己得到的好处远远要低于她所承担的风险,这么划不来又没有安全保障的事情,她除非脑袋撞傻了,才会答应,自己跑到他眼皮子底下去,做那刀板上的鱼肉。
摇了摇头,不再多问什么。“那王爷可不可以公正的评判这次的结果?”只要你能做到公正,那么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她绝对毫无置疑的通关了。
宇文执也不强迫她,只是神秘一笑,眼中调笑戏谑,“你还信不过本王吗?”
这个男人太危险,看着他眼中的算计,感觉自己像是被他盯上的猎物。这可不是个好感觉,李锦歌甩甩头,以后还是尽量离得他远远的好,能躲多远就多远。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