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歌抱着睡熟了的小李子,和二丫一起回了相府。把小李子抱回房间,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安置好,二丫就急急地拉了她到镜台前凳子上坐下,拿出自己买的那支凤凰簪子,就开始在她头上比划了起来。
“姐姐,你长得可真好看,”二丫一边摆弄,一边看着镜中的人儿,肌如白雪,眉弯新月,明眸皓齿,丰姿旖旎,当真一个貌美如花,娇艳动人的媚女子。就忍不住心中羡慕不已,如果她有姐姐的三分姿色,那么她家少爷说不定——
“少贫嘴了,你这小丫头,还是把这抹了蜜的话留着去和你家少爷道吧!”李锦歌笑着嗔道,那笑含而不露,别有一番风情万种的勾魂姿态。李锦歌还没察觉自己笑的夺魂,小丫头已经快要看傻了眼去。
二丫晃神了片刻,才忽的神志清醒意识到她在说什么。
“姐姐,你又在取笑人家!”二丫轻推了李锦歌一把,跺着脚,羞红了脸。红扑扑的圆脸,带着一抹少女的娇羞。李锦歌轻咧嘴角,这个小丫头,还知道害羞了。
把二丫打发走后没多久,萧紫湘身边的大丫鬟莲儿就一把推开门,趾高气昂地迈进李锦歌房间,颐指气使站在那里,也不说来意。
李锦歌皱起眉头,这个丫鬟,她不是没有听到下人在背后小声议论过,那真的可以用怨声载道来形容了。面前这个抬着下巴,目中无人的丫鬟可是萧紫湘面前的红人,心狠手辣,歹毒的手段很是得萧紫湘的心,所以几乎对她是言听计从,两人常合起伙来虐打下人,府里的一干下人,也是瞧着哪个不顺眼都要欺上一欺,折磨一番的。就连不受宠的大小姐萧妙莲,也时常被萧紫湘的这个丫鬟欺负。一个主子反被一个下人欺负,可见相府大小姐有多么不受宠,日子过得有多么的凄惨,相反,这个二小姐有多么的仗势欺人,飞扬跋扈,为非作歹了。
李锦歌虽对她厌恶至极,但面上并无一丝流露,毕竟现在人为刀俎,己为鱼肉,她还不至于傻的拿鸡蛋去硬碰石头,因为结果毋庸置疑,她绝对是讨不了丝毫好处的。
只是淡淡一笑,李锦歌走至莲儿跟前:“稀客啊,不知莲儿妹妹今日来,所为何事?”
莲儿冷冷“哼”一声,眼睛往上瞧着,傲慢说道:“这妹妹二字,是你一个粗陋下人唤得的!”对李锦歌,莲儿是一眼都不愿多瞧,她的那张脸,忍不住让人想千方百计毁了去!
莲儿指着李锦歌说:“你这下人当得倒悠闲自在的很呐,仗着少爷照顾,恩赐给了独门别院,就忘记自个是个什么身份,想着麻雀飞上枝头,把自己当这相府的主子了是不是?”少爷岂是她这么放荡不堪的娼货可以肖想的!
她可是小姐跟前的知心体己人,都还只能住在小姐院里的下房,和一众大小丫鬟们挤在一处呢,这个李锦歌凭什么一来就分得单独的一房一院?还真把自己当成个什么东西了不是!还不就是个不知廉耻的荡妇,那孩子还不知是和哪个野男人厮混生出来的野种呢!那些个粗婢小厮瞧着少爷跟前的二丫不敢把她怎么样,她可是一点都不怕那个雨声大雨点小,一点事就沉不住气,只会咋咋呼呼的小丫头!
莲儿越想越忿,越说越来气,声音也忍不住尖酸刻薄,薄凉许多:“就你那点道行,还想在这相府作威作福?我告诉你,最好守好你的本分,不要成日里想那些勾三搭四的事,要不然不明不白送了小命,都不会有人给你收尸!”少爷是她的,早晚会是她的,相府少夫人的位子,谁都别想觊觎!
这个莲儿,别看只是个一等丫鬟,可是心高气盛,眼光高挑的很,除了那个少夫人的位子,别的她还真瞧不上眼去。倒真的不知道,是谁没有自知之明,白日里做梦,妄想着飞上枝头,麻雀变凤凰了。
莲儿说了一堆,骂了一通,自始至终,李锦歌都面带微笑,不怒不恼,好像面前这个人,在那指着鼻子骂的并不是她。等莲儿骂咧咧地威胁完,确认她已经说完,李锦歌才不紧不慢说道:“莲儿姑娘,说了这么久,你渴不渴?我这有前个儿王爷遣陆哥儿送来的上好的茶叶,我去给你泡一杯,润润嗓子?再说这今日所为何事而来,怎么样?”
这一句话,更是像导火索般,点燃了炸药,提谁不好,偏偏提那个宇文执,莲儿一下子就炸了,这个娼妇!明明知道自家小姐被王爷拒绝的事,还偏偏要把王爷搬出来压她!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好,她一定会如实向小姐禀报,让小姐收拾她!还真就不信邪了,摆出王爷来,她岂就会怕了她不成!小姐最恨拿这事说事了,自然有的是法子收拾了她!
想至此,莲儿那气的又白又青的脸,又渐渐恢复了原色,“哼,少来这一套,今个我来,自是奉了小姐的命令,督你去洗衣房的,还是小姐英明,早料到你会偷懒!”
李锦歌心中叫苦不迭,她其实早在莲儿进屋时,就大致猜想到她是受了谁的命令而来,不管怎样,绝对是来者不善,没有什么好果子吃的。宇文执的那些故作暧昧,不说别人,但只对萧紫湘来说,就绝对是个天大的嘲讽,致命的刺激。李锦歌心中明镜似的,她知道萧紫湘一定不会轻易饶了她,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