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家法,其实就是萧紫湘和莲儿弄出来折磨下人的把戏,这其中莲儿的出谋划策,可真的是功不可没,自然“家法”的执行者也非萧紫湘的心腹莲儿莫属。
就见莲儿取出一根短粗的皮鞭以及一把细长的银针,那皮鞭上沾着有些深暗的斑斑血迹,隐隐可见,那银针在阳光下闪着阴森森的冷寒的光。
“小姐,先上哪个呢?”莲儿笑的很甜很甜,眼里迸射出的冷酷却是连远远躲着看的那几个粗使丫鬟们瞧着都忍不住身体一颤。其中有一个思索下,悄悄地飞快地跑远了。
“这倒真是很不好办呢,”萧紫湘故作烦恼地揉了揉额头,抛出一个直达眼底的冷笑,纤指一伸,指着地上的李锦歌,“不如,我看就让她自己选好了!反正,两种滋味都要一一尝过了,才分得出哪个更好更喜欢的。”
莲儿应着,就走至李锦歌跟前,微微俯下身来,“温柔”地说着寒彻入骨的话:“李锦歌,今个儿可有你好受的!我定是要让你求生不得,欲死不能!”莲儿的俏脸变得有些狰狞,这都是你自找的,可怨不得别人分毫,谁让你不长眼要和小姐抢男人,要这么碍人的眼呢?落到我手里,姑奶奶定会给你个舒舒服服!
“怎么样,你选一个吧?”
见李锦歌依旧坐在地上低着头不答话,莲儿斜眼冷声道:“怎么,这会知道怕了?”毫无预兆,一鞭子就甩了下来!李锦歌闪躲不及,胳膊上挨了结结实实一鞭子。立时胳膊火辣辣地疼起来,李锦歌皱眉咬紧了牙根,硬是挺着没叫出声来。抬头两眼冒火看着莲儿,老娘绝不会白挨你这一鞭子的,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加倍还来!
李锦歌眼里的怒火太盛,就像一头愤怒的野兽在狠狠死盯着她,那种同归于尽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霸气确实看得莲儿有些心惊,手有些想要退缩,但随即转念一想,她不过一个无依无靠的无耻荡妇而已,即使有二丫那个泼辣丫头,自己有小姐护着,她还能怎样?有小姐在,这相府还能由着她翻了天去?哼,还惧怕了你不成!扬手,一鞭子就又要挥下。
“等等!”李锦歌不顾被抽到的危险,一把就拽住了鞭子,两眼却直视着萧紫湘:“下人也是人,你们无缘无故就随便打人,我不服!”
“不服?”萧紫湘呵呵笑着:“你服不服都没什么差别的,本小姐的话,就是命令!谁敢违抗?莲儿,给我接着打!”
“是!”莲儿抽回鞭子,就要继续。可是刚一抬手,鞭子还没有挥起来,就“哎哟”一声痛叫,鞭子随声掉落在地上。
萧紫湘瞪她一眼,“你磨磨蹭蹭干什么呢!”
“小姐,”莲儿揉着她那红肿的手腕递给萧紫湘看,“小姐,有人,有人偷袭我!”确实是被人打过的样子,力道准确有力,控制的恰到好处,莲儿的手腕已经红肿了一片。
萧紫湘推开莲儿,就去捡那地上的鞭子,后背却也挨了一石子,疼得她快要飙出眼泪来,立时就火了:“谁,是谁?谁躲在暗处不敢出来,只会玩些糊弄人的鬼把戏?有本事你就给我出来!鬼鬼祟祟地算什么本事!”回应她的却只有一扫而过的冷风阵阵。
萧紫湘壮着胆子扯了几嗓子,却什么回应都没有,四下看了看,连个人影都没有,一切平静无波。如果不是莲儿红肿的手腕,以及她背上火辣辣地隐隐作痛着,她一定会以为这是自己的幻觉。
萧紫湘不敢再自己冒险动手,她推了推身边的莲儿,指指她手里攥着的银针,凶巴巴吼道:“你去!”
“小姐,”莲儿有些害怕地看着她,却被她阴狠瞪着的目光逼着说不出后面的话来,无奈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来。
手拿银针,正犹犹豫豫着考虑着怎么下手时,二丫已经边跑边喊着急匆匆地奔来了:“二小姐,求您别伤害我姐姐!”
等她跑到近前,萧紫湘双手叉腰,横眉冷对,活活一泼妇骂街“尊容”,“大胆!一个小丫鬟敢在本小姐面前咋咋呼呼,本小姐教训下人,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丫鬟来管三管四的了?别以为有萧寅撑腰,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惹火了小姐我,一样收拾了你!”
“姐姐再多忍片刻,少爷马上就来。”在李锦歌耳边悄声说完一句,二丫两腿一曲就势跪了下去:“二小姐,念在姐姐刚入府不久,还不懂得规矩的份上,就饶了她这次吧。小姐是尊贵之人,怎可让小姐出手训下人呢,只会累了小姐的手不是?再说,姐姐毕竟也是少爷救回一条命的人,还望小姐念在少爷的份上——就饶了她吧!”
萧紫湘看着跪在跟前的二丫,萧寅身边的人跪在自己脚下的感觉真是不错的很,萧紫湘心里算是舒服了些,这丫鬟还算识相。就是那个李锦歌太不识体,看到二丫护在身后的人,脸上一丝惧意悔意都无。这个胆大包天的奴才,居然敢跟她抗着来,眼睛又阴狠了起来:“谁让她认不清自己下人的身份,想着以下犯上的,难道我堂堂相府的小姐,还要看她的脸色,受她的鸟气不成!今儿个我不拿出主子的身份来好好教训教训她,明儿个是不是就要欺到我头上来?我还算的个主子吗!”